十三、报父仇花旗认贼为夫施奸计牛雄驱虎吞狼
那日,多亏石二娘已在身后留了兵将,赶来救应,众人才得解脱,也把老将
军遗体运回山寨,只是花忠也不幸阵亡。
头七之后,选一处靠山面水宝地,厚葬了花老将军和花忠。老将军戎马一身,
落得如此结果,却叹世事多不如此,昔白起子胥、韩信英布哪个落得善终,更不
如此!
丧期一过,花旗便要下山报仇。石二娘、胡鹏怕他闪失却拦阻不得。次日大
早,花旗锦帕包头,一身缟素,尽率两千女兵杀下山来。
牛雄列阵相对,见这女将身材高挑,白裙素袄,随遮了面,但秀美中透着凛
冽英武,细看竟像见过,不觉笑道:「你这贼妇生的倒也俊俏,我大兵已到,还
不下马归降,伺候得好收你做个小妾也可!嘻嘻嘻……」。
花旗也不答话,催马上前。牛雄回马一退,手下几员大将前来接应,后面胡
鹏见了也催马来助。河东河西岂十年?谁能想道,这昔日花府「赛温侯」如今竟
做了压寨夫人与朝廷的官军对阵,唯有石二娘在后面寨墙之上得意洋洋。
原来石二娘那夜出营便命人把一封密信投入牛雄大帐。牛雄大醉而回,一进
寝帐便搂了刘亭狎玩,直到尽兴,才拥着刘亭一身白肉酣然而卧,刘亭总算有了
脱身之盼,也只得权且照旧承受。睡至半夜,忽有亲兵报有急信,牛雄披衣出去
拿来一看,竟说老将军与黑峰山寨明日在土地庙密约,协商反水。登时吓得醒了,
不敢轻信又不得不防,暗派了罗信方勇小心监视,一旦如实便与拿下。
次日,老将军要去独自探查地形,牛雄这才深信不疑。看老将军一走便找个
理由命花岩、花新回登州解运粮草。果然等到午时,罗信方勇败了回来,这才坐
实了花家谋反之事,忙用六百里加急快马禀报韩王定夺,严令紧闭四门,加强戒
备。
花旗见胡鹏赶来,催动座骑手中枪更是变化多端。不一会枪挑了一人,胡鹏
大喝一声砍翻一骑,另两员紧忙败走。花旗弯弓便是一箭,又伤了一将,举枪一
挥,两千女兵喊杀过来,牛雄大败,折了许多人马,闭营不出。
花旗余恨难消,整日在营前骂阵讨战。哪知牛雄已经得了韩王旨意,坚守待
援,自不会开战。
两营至此便成僵局,只是牛雄粮草已然不多。正在头疼,来报花岩花新运粮
回来。牛雄眼珠一转,吩咐传进。两人一入大帐,牛雄便摇头叹息,花岩忙问缘
由。牛雄详作悲痛:「哎……那日花老将军前去探察地形,不幸被贼兵所围,待
我派去救兵,老将军已经被害!」
花岩花新一听顿觉天旋地转,大放悲声。两人随即点了人马便出营报仇。牛
雄只说贼兵凶悍,心里却暗自得意,这驱虎吞狼之计。
这天,花旗正在营前骂战。忽见营门打开,一对官兵潮水般涌来,把花枪一
举,传令严阵以待。定睛看时,却是大哥二哥各举兵刃,双骑飞来,花旗见了亲
人顿觉鼻酸眼热,满眼含雾。
花岩花新远远只见阵前桃花马上端坐一员身材高挑的女将,来到近前一看,
到底兄弟默契,不由大叫:「三弟……花旗!」他二人虽已知花旗境遇,可不是
亲见哪想到以前威风英武的三弟已成如此模样。
花旗素缎包头,斜插一朵珠花,一身银甲内衬湖色短打,绣花翠罗战裙下金
莲尖小,手提绣绒凤头银枪,已是泪流满面,想起自己这身装扮更抬不起头。
花岩急问:「三弟!你受山贼如此羞辱,还要甘为效命吗?」花新也恨道:
「你……!难道你不知父亲已被山贼害了吗!」
花旗闻听,强按悲楚急忙道:「两位兄长千万不能被牛雄骗了,是那狗贼派
人害死了爹爹……!」,才把前事讲了一遍,想到自己委屈,又是大哭。
两人此时才知被骗,花岩转身便要回去与牛雄拼命,花新拉住道:「这样回
去老贼定有防范!三弟,你且败回,我们回营再想法报仇。」
花旗一听便知,举枪便与两人战起,不多时虚晃一枪,败回了山寨。花岩花
新详作掩杀一阵,回营缴令。
十四、刺牛雄虎帐对质理蛛丝戏花旗山寨饮宴赏鸳鸯
牛雄得知大胜,心里才觉安生,安慰重赏了二人一番。
是夜,花岩花新换了夜行衣裤,暗暗来到牛雄寝帐。两名亲兵早已坐在帐外
睡去,花新一把没拉住,花岩已进了帐中,视线昏暗正要摸索,顿时四面高喊:
「拿刺客!……别让刺客走了!」,两人才知中计,果被拿了解到牛雄面前。
牛雄早有防范,见了详惊道:「原来是你二人?为何要刺杀本督,难道要谋
反不成!」
「老匹夫!我父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了多少奇功,你为何戕害!」花岩怒目
大骂。
牛雄一愣,低头叹息道:「你二人是冤枉本督了。那我只好以实相告,我与
老将军共同剿匪,为何要加害与他!你且看来……」。说罢命人取来密信,与二
人验看。
「那日我派人监视更为保护,岂料冲突之间,老将军竟……哎!」,牛雄说
道悲处,抬袖粘了两滴眼泪:「本督身系千军安危、朝廷重托,如此安排,问心
无愧!
你二人不信,尽可杀了老夫!」,说罢一摆手,两旁解了花岩二人绑绳。
花岩正要上前却被花新拦住,问道:「虽有密信,但我父死于方勇镖下乃我
三弟亲眼所见,罗信也被他伤了左耳。你如何赖得?」
「三弟?罗信只说被一员女将所伤,哦……难道与你阵前厮杀那员女将竟是
花旗公子!上次你父子讨贼,只说他已被贼人杀害,今却如何改了妇人装扮与我
对阵?
我派二将只为搭救,哪会加害。罢了,我且把方勇那厮擒了,等韩王来了,
再行处置!」
花岩花新看了密信,也是疑惑大增,见拿了方勇,也不好再争,花旗又率贼
兵与官军对阵,只怕真要担个谋反大罪了。
花岩道:「既然总兵如此,且等韩王兵到质对!只是我三弟乃是被俘身不由
己,又被奸贼诓骗,如今却与官军对阵确有误会,忘总兵明察!」
「不好!……莫非……」花新脑中闪念,叫了出来,众人闻听忙问。
花新越想越怕,急道:「此封密信来历蹊跷,藏头遮尾,难道是山贼反间之
计?只是父亲又如何真去与其谋面?」
「我已审过老将军值日亲兵,当夜确有一精瘦之人深夜拜访老将军……难道
……!」牛雄此时也惊得浑身冒汗,花岩花新也是如梦方醒,定是那鬼诈的石二
娘用计,恨得牙关霍霍,只是担忧花旗还蒙在鼓里。
却说花旗回到寨中,向石二娘禀明缘由。二娘大喜,如果花家另两个公子反
了,黑峰寨可就更加稳当了,心里暗喜,吩咐摆宴。
胡鹏倒也高兴:「哈哈……等两个大舅兄来了,山寨可就如虎添翼,到时不
把山下那群鸟官兵杀得干净!」,端起酒来就是一杯。
花旗脸一红,恼得在桌下暗踩了他一脚,只是小脚伶仃哪有劲头,反招得胡
鹏调笑:「娘子如何踩我,好了我不说了,喝酒!呵呵好……」笑着又是一饮。
石二娘也打趣:「看来这娘家人来了,胡夫人果然是厉害了……呵呵呵…
…来!上酒……」,众头领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只笑胡鹏原来也是怕老婆的人。
胡鹏倒脸厚:「老子就是怕她!哈哈……她一生气让老子睡了冷被窝,那还
不怕啊,呵呵……是吧,这么美貌天仙般的娘子,老子怕也值得!呵呵……」得
意地搂住花旗在粉脸上直摸。
花旗已面红过耳扭身把他推开:「休再浑说!小心……」想说回去……,又
觉难于启齿,听他夸赞倒有些作美,还是忍笑嗔他一眼,胡鹏才陪着笑脸安生些,
众人见两人打情骂俏更是哄笑,又是一通山吃海喝。
石二娘听荷香说花旗近来梳裹装束已比以前殷勤许多,不但学着对镜描眉擦
粉,首饰衣裙也是左挑右选着搭配,两只金莲也听任缠裹,似乎也要讨胡鹏喜欢,
对胡鹏更温顺体贴尽如妻妾。也觉有趣,看来这花旗已认命雌伏,再逃不出自己
掌心,暗自得意,直喝得尽兴而散。
回到房中,等花旗重新梳裹,换了睡鞋。那胡鹏已再难把持。花旗也不敢扭
捏,随他宽衣睡了,被胡鹏压在身下,揉摸玩弄。胡鹏把他双膝一分,用些精油
润了他穴门,挺身便是一入。花旗轻哼一声,只把后庭作个妇人之器,深浅缓急
由他尽兴,受不得也只好满口亲夫郎君地娇喘求饶,得趣处,美目盈雾、粉面含
春,只暗求多些斯磨怜爱,恨不得共他化在一处。
鲛绡帐中淫声一片、春色萎靡。正是:
沙场驱驰何曾俱,
鸳鸯被底羞乞降;
十五、怜香偏是摧花手落井竟遇投石人
可叹世间事多是乐极生悲。
次日,花旗梳妆打扮齐整,一身翠色湖缎绣花短打战裙,披了鸳鸯锁子甲,
随胡鹏来到前厅便有探报,韩王援兵昨夜已到,看样子不久便要攻寨。
石二娘暗叫不好,看来花岩花新并未得手。花旗更觉忐忑,忙请出战以探虚
实。话未说完,闻听寨前已是号炮大作,众人登上寨墙观望,不由各自吃惊不小。
原来那韩王一到,便命花岩花新依照老将军早定的方略趁夜偷取了前寨。天
一大亮,集了大队步军便开始攻山,寨中四周机关也早探查清楚,一一毁去,看
看逼近内寨。好在黑峰山上林木茂盛、雷石满山,内寨地势危坚,官军连攻几次
不成,只得退了。
回到聚义厅,石二娘与众人商议,都说此次韩王来者不善,如无良策山寨便
危急了。石二娘微微点头,见花旗低头不语,便问:「胡夫人有何想法,尽可说
来!」
花旗不知两位兄长处境,心如火燎,没了方寸:「这个……我操练的两千女
兵惯于野战,守寨只怕不力。如今之计或许可以趁敌初来未稳,且胜后骄狂,劫
其营寨……。」
「好,好!不亏出身将门,谁能担此大任……」石二娘闻听称赞有理,话未
问完胡鹏起身请战,「你性子太急,且给你娘子做帮手吧,呵呵……」
当夜恰好暗月无光,花旗率两千女兵,人含枚马裹蹄隐秘下山,慢慢接近敌
营。花旗看无异常,传命放炮攻营。顿时人喊马嘶,杀声一片,杀入营中,敌兵
一哄而散,正要冲向中军,只听山寨方向杀声大起,才知失算。
花旗胡鹏杀回寨前,却见朝廷大旗已插上寨墙,顿觉大势已去,正要回马,
四周官兵已围了过来,只得与胡鹏左冲右杀,总算开出条血路。
花旗回头一看只剩荷香及两三百余女兵,却已走投无路,看看官兵又至,胡
鹏道:「此去几十里便是马龙的摩云岭,你我可前去暂避,估计寨主也要去汇合。」,
刚一说完,官军已然杀到。
胡鹏叫他先走,自己断后。花旗哪里肯听,胡鹏擦把脸上血水笑道:「小骚
货可是离不了老子了,这回要交代了,下辈子你可得给老子生几个大胖小子,哈
哈哈……」。
花旗满眼含泪,只是不动,胡鹏忽向身后喊道:「你看那是何人?」。
花旗一转身,胡鹏冲他桃花马后一抽,桃花马一惊直冲而去,又命荷香带人
去追上护往摩云岭,自己率余兵转身便与官军杀在一处。
花旗知他自蹈死地急得泪流满面,勒住马时早离了战场,看看身边荷香和几
十人相随,自得让人带路,逃往摩云岭。
那石二娘果然已带了玉香和剩余几个头目和几百残兵躲上山去。见花旗赶到,
马龙忙命人接上山来,重摆了酒宴为众人压惊。
石二娘听胡鹏断后未归,长叹一声,便一阵解劝安慰,劝他进些酒饭。花旗
只怕两个哥哥也遭了牛雄毒手,心急如焚掩面而泣。
马龙陪众人饮了几杯,也过来宽慰,看着花旗衣裙凌乱却体态娇柔,哭得如
雨打梨花,更觉美艳,心里如猴抓挠一般,只盼胡鹏再不回来,自己才好下手。
「花……胡夫人且放宽心,那胡头领乃一福将,料他定会逢凶化吉,或者少
时便会进来,呵呵……好了,且用些酒饭。以后我们在摩云岭就是一家人乐,哈
哈哈……且干一杯!」,见马龙举杯相邀,花旗寄人篱下,只得止悲勉强应付,
喝了几杯,草草用了饭菜。
众人激战一天,早已人困马乏,用过酒宴便依照马龙安排各安归所。
马龙回到书房,想着花旗楚楚动人之态,早已急不可待,思虑片刻有了主意,
吩咐人去请石二娘。
石二娘以为要商议守寨抗敌,急忙赶来,进屋一听才知马龙是要她帮着把花
旗赚到手里。人在屋檐,石二娘也想借花献佛才好借此立足,便道:「马寨主所
思二娘有心周全,只是此事万不好着急,我应下便是!」。
「那就拜托石寨主了!哈哈哈……」马龙大笑……
十六、探虚实石寨主报丧闻噩耗花公子落泪
花旗荷香等人来到后宅一所幽僻小院,青石满铺。几间正房西侧两间厢房,
屋内桌椅精致,帐幔铺陈细软华丽,收拾得倒也干净雅致。
荷香几人服侍花旗沐浴梳装,两只金莲一天奔波早已酸痛不堪,打开脚带都
已红肿,荷香让花旗忍痛小心替他洗过,撒了些冰麝、取干净绫带重新缠好,套
了白绫小袜,穿了双粉红细缎睡鞋。花旗已惯了这些拘束,双脚也觉清爽了些,
知道众人也都劳累,吩咐快去歇了。
锦被香暖却记挂胡鹏、兄长哪里睡得着,快到辰时才有些恍忽,被荷香唤醒
天已大亮,原来石二娘却来看他。
花旗忙披了月白软绸绣花袄,系好粉绫小裤,叫荷香进来梳洗。盘髻梳头时,
石二娘已走了进来。
见花旗如个娇美的少妇穿着粉艳的小衣在菱花镜前仔细梳妆,想到他以前那
个不情愿样子,不由窃笑,拿起一只耳珠帮他挂上,笑着端详:「昨晚可歇息好
了?」
花旗顾不得羞怯,忙问:「寨主,胡头领可有消息?」,荷香正拿出对粉蓝
色缎面绣花弓鞋给花旗换鞋。
「嗯……那个……」,石二娘却做笑道:「哦……这对弓鞋绣工精巧样式也
俏美新奇,只不似绯云坊的手艺,却在哪里做的?」
荷香抬头笑道:「呵呵……寨主眼里真好!这对是胡头领送的,夫人以前还
嫌尖瘦不穿,现在却正合……!」没说完便一吐小舌,忙低头给花旗把鞋穿好。
那日胡鹏下山劫了家青州大户,回来时便给他便带回了这双小鞋,据说还是
给新娶的小妾定制:粉蓝软缎面上绣着百花、灵草,红缎如意云纹掐边,尖翘的
鞋尖上各顶着颗淡粉的大珍珠,荧光烁烁。连花旗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胡鹏非要
他换上看看,说着就要扒他脚上穿的,吓得花旗推躲讨饶,等荷香过来解劝,一
只脚的绫带已被散了,他又羞又恼还打了胡鹏一把,引得丫鬟都笑……。
花旗忙用罗裙盖了,却又想起那晚交欢时胡鹏让他穿上握住赏玩的情景,更
觉凄然。
石二娘瞪了荷香一眼,才缓道:「官军刚占了黑峰山,估计暂时还攻不到此
处,我……如果胡鹏不幸……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花旗哪顾得上计较以后,莫非……想着心里已有寒意,石二娘叹口气。顿了
顿说道:「嗯,我也是刚刚得报,胡头领他……他确已阵亡了,哎……。」说着
也是举手拭泪。
花旗闻听,身体猛的一抖,刚拿起的白玉镯子「啪……」地摔在地上,碎得
如满地晶莹剔透的泪珠。花旗不由深吸一口气,想哭却似无泪,心里只如空了一
块,又觉豁然少了道禁锢,心乱如麻呆在绣墩上再也动不得。
石二娘慌得上前拉住安慰道:「你且想开些,人死如灯灭,这摩云岭山势奇
诡,倒是块凭险据守的宝地,马寨主也如此义气,我等先安顿下来,再做计较不
迟。心里难受就哭一会儿吧……哎!」,只觉他手凉如冰,唤荷香扶他进帐里躺
了,又劝解几句才去。
花旗感伤凄凉,一桩桩往事如电闪过,思前想后躲入缎被瑟瑟颤抖如冰天里
蜷缩沙洲的孤雁。
胡鹏不在,绮梦已醒,自己还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为花家建功立业吧,可
一想这一身女态,又觉前路如漆,天下之大何以立锥……
十七、计合卺两头领密谋、赴喜宴三公子再嫁
摩云岭聚义大厅里,马龙居中端坐,把玩着桌上的一枝血红的珊瑚,好整以
暇地品着山上新采的银毫。抬头见石二娘入厅,忙起身问道:「石寨主,可有眉
目?」。
石二娘看他一眼,坐下只是苦笑摇头:「一听胡鹏阵亡,那花旗倒真像个亡
了夫君的妇人立时就呆了,现在已不知哭成什么样了,哎……不过这胡鹏没了,
我怕他又要痴想着回去做他的公子哥呢……」
「哦,那如此说来还是早把他变成我胯下娇娃才好啊?」马龙一听更觉心焦。
石二娘笑着嗔他一眼:「你且耐心些!他这哭天抹泪样子就算陪着你睡了,
还有趣味?缓上几天,再想些办法也可,在这寨里还怕他走掉不成!哼哼……对
了,那官军可有其他消息?」。
马龙陪笑道:「多些寨主成全!呵呵……官军已退,况且我这摩云岭粮草丰
足,水源遍地最是不怕围困,寨主尽管安心,今后就在此处共图大业可好?」。
石二娘只等他如此,忙福了一礼道:「落难之间更见马寨主英雄侠义,今后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着凤眼竟已含泪。
「石寨主言重了,」马龙抱拳还礼:「以后花旗跟了我,大伙儿就是一家人
了!哈哈哈……」
过了几日,石二娘听荷香说花旗已缓和些,便带了些绸缎脂粉探视。一入院
门见花旗一身素淡衣裙拿一本书正在园中假山下赏鱼,笑道:「花公子好有雅兴,
这几天身子可好些?」
花旗还在担心两位兄长状况,抬头看石二娘进来,忙上前报袖弯腰轻轻一福:
「寨主费心了。」日积月累,这妇人的礼数倒也渐渐惯了。
石二娘一笑:「我也无事,顺便给你稍些脂粉衣物,还有不足只管让荷香来
要。」抱起一同进了屋。
接过花旗捧上的香茶,石二娘品了一下,道:「哎……胡鹏对你有情义我也
知道,不过既然去了,还是多要想想以后为好。」见花旗坐在一边低头不语,凤
眼一挑笑道:「对了,听说马寨主定了门亲事过几日要拜堂成礼,你也随我去热
闹热闹,省的闷在屋里。」
「这……」花旗还在想着脱身,哪有心思见人。
石二娘拉过手道:「你只说是我妹子,吃些酒闹闹便回来。我们权凭此地安
身,也不好缺礼。」
花旗一直对马龙有些莫名的芥蒂,闻此倒出乎意料,只是只想早离了这贼窝,
便道:「我两位兄长生死未卜,实在无心久留,请寨主容我下山去找找吧?」
「哦!我和马寨主早已四处派人打探,等探知你兄长消息,愿走愿留你自可
做主。你一个人却怎么探得?人家马寨主大喜,你又怎好立刻离去,或者等他办
了喜事,你再告辞不晚!」石二娘急道,花旗想想也只得点头应了。
「哎……这就是了!呵呵……看你带的衣物不多,这些衣服首饰倒还光鲜,
明日正可试试,你且安歇吧,呵呵……」石二娘又说些闲话便去了
次日,荷香几个丫鬟早早给花旗梳妆打扮,脂香粉浓衬着艳色衣裙倒比平日
美艳许多,花旗只觉扎眼又拗不过荷香众人劝说,只得听任。
花旗随着来到前寨大厅已近正午,果见彩灯高挂,红幔交悬,庭院里喜乐高
奏,人声喧闹。
石二娘把几人迎进了一间偏房,笑道:」我知你不愿抛头露面,这里人少些。
且吃些酒饭,稍后马寨主便与新人来敬酒。荷香你几个且服侍好公子。」说
罢又去招呼。
花旗几个半日水米未尽,便也开席吃喝起来。荷香几人陪着花旗闲话逗趣,
频频举杯。
花旗如坐针毡,也略略应付吃了一些,稍顷却觉头晕目眩,体软如棉,幸亏
被荷香扶住,想叫她送自己回去,却哪里讲得清话。
荷香几个把他扶进里间休息,刚要躺下,却见一群丫鬟妇人捧了许多盖盒进
来,打开却是大红的绣花嫁衣和钗环玉镯。
有个妇人喊道:「时辰已到,请新人梳头了……」纷纷便来拉他,花旗暗道
不妙,却已身不由己。
荷香叹气道:「奴婢等也是听命行事,公子勿怪。」,花旗才想起早上起床
她们为何专挑些花艳的抹胸小裤给自己穿戴,要骂已被堵了满嘴丝绵。
众人再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宽了花旗衣裙,梳头开脸,换好嫁衣喜鞋,蒙上
三尺大红缎盖头塞进门口的花轿之中……
可怜胡鹏尸骨未寒,花旗已身不由己成再酴之妇。
十八、马寨主乐享登科及第花公子羞识巫山云雨
马龙一身新郎打扮,跨着高头大马引着花轿和许多迎亲人马吹吹打打在山寨
周围转一大圈才回到厅前,花旗被丫鬟妇人夹着摆布,如大风浪里一叶孤舟,哪
里由他,跨了马鞍火盆受了三射便是祭拜天地祖宗,一一成礼。
花旗坐进喜幛恍如当初嫁给胡鹏般境况,胡鹏一死本以为或能离了这男行女
事的尴尬,却又被绑进马龙的喜帐,自是有苦难言,只能顶着盖头泥塑一般偎在
龙凤大红喜被中,又羞又急。
石二娘进来嘱咐荷香小心服侍,见花旗还被绑着,抿嘴一笑上前解劝道:
「花家妹子莫要怪我,我们这是人在屋檐下,权且从了吧!这洞房你也不是初次
了,听说这马寨主床上功夫了得,说不得比胡鹏还让你爽利呢,嘻嘻……明日姐
姐再来看你」,花旗嘴堵得满满急得练练摇头。
等马龙进了洞房,花旗已混混噩噩软在床上,被他解开搂住揉摸玩弄时,才
惊醒推挡,却哪里由他。马龙看他一身白肉只剩肚兜小裤还在挣扎,把手伸进花
旗下身一把攥住玉茎一捏,花旗「啊……」地遍软了下来,满脸通红,从前被胡
鹏玩时也很少弄到此处。
马龙搂住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嫁人,早该被那胡鹏弄得惯了,怎么上了
我的床倒扭捏起来,嘿嘿……」说着拨弄挑逗。花旗双腿一合乱扭,只觉那手指
又按在后庭抠挖,更加着慌,湖缎肚兜一斜,已被马龙把胸前一只樱红吸住。不
由连声哼喘,手足无措。开始还想着怎么和他理论,却哪里遭过如此情形。
马龙前后夹击,声东击西,弄得花旗顾此失彼,等被压在身下刚缓上口气马
龙已刺了进来。马龙且不着急,只把肉具抵着笑道:「你做了这么久的妇人,这
小穴却还紧致,裹得倒也舒服,果然美器!哈哈哈……」。
花旗被压在褥上,后面被撑得火热,只是人家的物事已进了身子哪里还能乱
动,渐觉被慢慢操弄起来,只得咬牙苦受。马龙插送得高兴,故意把身体全覆在
花旗背上,挺腰深送,花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樱口大张,后庭也不由吃紧起
来,裹得马龙更觉享受,入了几十下,起身骑着花旗屁股又是一阵狠入,花旗刚
换上气,里面已被操得做疼起来,疼得手抓茵褥,呻吟而泣。
马龙伏在他颈后直逗:「你昔日阵前杀得我倒恨,想不到还有被我骑着操弄
这一天吧,哈哈……今天非把你压服了」笑罢又弄,直觉出汗才翻身下来搂起花
旗后腰看那后庭,已是吐红绽艳,花心大开,花旗也已冷汗淋漓,低哼不止。
马龙在他肛口用龟头点点戳戳,引得花旗酥痒难熬,两瓣雪臀直扭,马龙看
着更加上火挺身一送尽根,顶得花旗粉颈一扬「哦……」地一声苦吟,点点珠泪
湿了大红龙凤喜被……
马龙却是玩过小官的花花公子,要了花旗后面又玩他前面,只把花旗逗得挺
立起来,寻在他爽处狠入,插得花旗头皮一麻下腹阵阵抽搐,竟射出精水来,口
中早忘情媚叫起来,及至软了身子竟已轻松不少,却被马龙边操边捏着调笑:
「娘子可被操得爽了吧,竟出了这许多骚水,呵呵……」,花旗低着一脸红紫羞
得要死,被胡鹏弄了几月也不曾知道有此快意,身子一轻股道被斯磨得终有些受
用,不觉已低喘相承。
等马龙嘶吼着把精水送进他身子,花旗心里这一片慌乱纠纷早惹得面泛娇羞,
目起春波,只得服帖承了等他退去,被马龙搂住瞥见褥上自己的汁水犹自羞惭,
只觉慵懒难支,马龙百般玩弄取乐,花样百出,花旗稍有不从便更受催磨,忍到
无奈唯有逆来顺受,索性任由施为,再难顾得脸面……
次日,荷香等人早早起来伺候新人起床,众人进房见满地狼藉,尽是花旗的
内外衣物鞋袜。马龙起身梳洗穿戴,回头对帐里笑道:「新妇可要早起奉茶,不
定母亲稍后便来,我先去看看。」说罢出门而去。
荷香掀起红罗喜帐,却见花旗乌云披散满面娇懒,倒也少了日前的恼恨,拉
开喜被果然满身狎玩痕迹,暗自抿嘴直笑。花旗天明时又被马龙弄了一遭,身上
正软只得含羞起身随着众人梳裹打扮。
忽听外面一阵纷乱,却见一群仆妇拥着一老妇走进房来……
十九、再为人妻偏遇恶婆婆初看儿媳只偿旧冤仇
那老妇满头银发,衣着富丽,倒是一副雍容气度,来到床前端详着花旗,看
得花旗裹着锦被抬不起头。老妇看着冷笑道:「呵呵……这就是那个花家的三公
子?
模样倒也俊俏,听说还裹了小脚……」,两个仆妇推开荷香把花旗脚底的被
子掀了抓起花旗两足,那老妇上前观看:「嗯……尖弯小巧,看来也是能人所缠。
不过到底是男子之足脚跟还是肥厚了些,呵呵……三公子也受了不少苦吧。」
花旗双足被执,听着品评羞得无处可容,想起当初每天缠裹约束度日如年之
苦已是两眼发酸,如今虽然熬得习惯也只能终日缠裹不用弓鞋寸步难移。
「哦,你等且替他梳洗,看看我儿娶的这花家媳妇打扮起来什么样子。」说
完那老妇径自坐到窗前一只花梨木玫瑰椅上。
荷香已经知道这是马龙之母——马夫人,忙叫丫鬟奉茶伺候。几个人便扶花
旗转去后面梳洗更衣。
却上来几个仆妇拨开荷香把花旗拖下来,花旗众目睽睽下一丝不挂羞得抬不
起头,低头一手遮掩着下身,浑身瑟瑟直抖,不觉身底下已漏出一滩精水汁液来,
着实狼狈可怜。
那老妇满脸鄙夷道:「可叹你将门虎子怎会如此淫贱,让人做女子玩弄,也
是你那虚伪奸诈的老子的报应!老身再送你样东西!」
花旗已被几个妇人架在后面,按住把后庭掏挖清洗一番,又把些香腻的淡绿
油膏涂进他股道。花旗受了一夜荼毒,哪有力气违拗,顿觉后面火辣难忍,稍后
又转成搔痒,不禁用手抓揉,竟如隔靴挠痒,难受得乱扭哀哼不止。荷香几个看
着也觉可怜,却不敢乱动。
老妇人笑道:「这『红酥引』上了身,下面可舒服了吧!呵呵……既为人妇。
这身上自然要调养温柔了才好伺候我儿!」,花旗冷汗直出,越动越痒,不
知如何是好,顾不得脸面,不禁连声求饶,只求免过折磨。
老妇人等了一刻才让人给人给他里面又用了解药,花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想起刚才难过,比油锅更甚,心里犹自恐惧。
老妇人叫人拿出许多妇人艳丽衣物,叫荷香去给花旗梳妆打扮,从头到脚务
求香艳花哨,花旗犹自忐忑,想起刚才哪敢推诿,只得由着梳裹打扮。
马夫人端详片刻,才笑道:「嗯……妇人家打扮光鲜了才讨夫君喜欢,何况
做我马家的少奶奶,嘿嘿……老身且尝尝你的。」几个仆妇又教导花旗去给婆婆
奉茶。
花旗心力交瘁,接过香茶捧在额前,却羞得张不开口,等得马夫人面带怒色:
「对长辈如此不恭,给我掌嘴!」
一个仆妇上前抬手要打,听门口一声「慢来!」,马龙大步进来对母亲一礼
道:「母亲息怒,儿子回头一定教训他,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马夫人依旧气道:「你这新婚大早的,不来奉茶,还有什么事情?」
马龙道:「天亮时有人来报……哦!容儿子后禀吧」回头对花旗耳边冷冷道:
「你再倔强便把你扔进前山军寨,让你受万人骑跨!」
花旗一惊,被马龙一对寒光凛得如坠冰窟,只得,怯怯禀道:「婆……婆母
万福,请饮媳妇新婚喜茶,祝婆婆安康长寿……」言罢咬牙低头万般羞窘。
马夫人接过饮了,又道:「你花家虽有名望,但嫁进我我马家就要守马家的
规矩,以后不安守妇道本份,家法难容!我儿喜欢老身便且容你。以后穿戴梳裹、
妇人功课都不得放松,一应举止只听杨妈、柳妈便是!哼……!」」拐杖一顿起
身便走,花旗吓得一抖,忙万福道:「媳……媳妇不敢。」
杨妈一推,花旗只得弯腰万福:「婆婆好走……」
哪是新婚志喜,分明夙世冤家。
二十、银铃响新人羞试旧喜鞋急报传大王正撩小娘子
次日起来,杨妈、柳妈便催着花旗打扮齐整去给马夫人请安。
马夫人看他低声下气、温婉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消散许多,吩咐拿出一只檀香
锦匣,掀开锦盖,只见里面一对玫红缎面弓鞋,又尖又瘦,光缎鞋面上花样富丽
光灿少见,缀满珠宝,确是精美新奇、光华夺目。
众人平生都没见过如此式样精致的小弓,不由暗赞。马夫人的得意道:「这
可是以前我们王宫……哦……我做姑娘时制备下的,如今穿倒过于花哨,却合适
你们小媳妇穿用,且换上我看看,呵呵……」
两个妇人忙给花旗换鞋,却比花平日穿的更加尖窄,费了些力才把花旗小脚
硬挤进去,夹得花旗皱眉直哼,踩在地上只觉木底更高,身子直晃,只得扶住妇
人走了一圈,每一落步脚下便叮零作响,清脆悦耳,丫鬟仆妇围着直道少奶奶一
穿上这鞋不但金莲更显小俏,连步态也扭捏轻柔许多,花旗已面红耳热又不敢停
下。
马夫人看着也忍俊不禁道:「这鞋最显脚小,等你夫君回来让他也瞅瞅,呵
呵……等你回娘家省亲,让花全忠也看看他公子的小金莲!嘻嘻……」
花旗一震,记起她以前就说到父亲,已有些鼻酸眼热,顾不得脚疼怯怯问道:
「恩……敢问婆婆难道与我父相识?」
马夫人脸色顿时变冷:「哼……!何止相识,我萧家被他害得……哎!你不
必多问,好好回去服侍我儿吧!」摆手哄他回房。
原来这马夫人原是西域高昌王萧出律之女,名唤紫凤,倒是与花老将军有些
渊源。老将军年轻时随先王征战时攻到高昌,萧紫凤阵前一见倾心,暗许只要花
将军接纳,便劝父王献出高昌。先王命花老将军假意应允,订婚大宴时乘其不备,
连夜攻占了高昌,高昌王战死,萧紫凤求为一妾竟不可得,高昌国终被王师攻灭。
萧紫凤隐姓埋名流落中原,遇到马龙之父才栖身在摩云岭。
马龙当初相助石二娘正是前去报仇,看到花旗犹不解恨,又见他自投落网母
子自然喜出望外,这才强娶进门做个妇人玩弄,一心要这花家公子此生再做不得
男人。
花旗满腹狐疑回到房中,这她与花家确有过节,怪不得马龙眼里常有些凶光,
更觉这狼窝虎穴一刻不能多留。正在苦思逃走之策,马龙已走了进来,慌得上前
万福相迎,这都是那两个妇人定下的礼数,一次不尊,便要责罚。
马龙听花旗裙下叮铃做响,脚上一对小弓鞋精美香艳,似乎更加娇小,喜得
伸手搂过吻住樱唇,只觉香气扑鼻,那小嘴怯怯开了随他卷扫舔玩,倒也温顺。
吻过香颈伏在耳边低声逗道:「这小鞋可真够风骚,引得我现在就硬了,今晚上
别换睡鞋,给你换些快活尝尝,嘿嘿……。」笑着抚上了花旗的屁股。
想起昨夜花旗脸上红霞顿起,下身一酥,股道竟有些热痒,暗恨近来身子总
不由自己,心慌意乱、羞恐不堪。
原来那红酥引不同一般媚药,乃西域拜火教秘剂,一旦入身不仅会令淫欲大
增,久用之后连性情也转作风骚淫荡。那解药不过是特制的麻沸散,并不减弱药
效。
马龙搂着花旗腰身,在他身上揉摸半晌,低声淫笑道:「美人儿可想念夫君
了吧!呵呵……」,说着抓住花旗的手按进在自己下身揉搓,旁边两个妇人抿嘴
直笑。
花旗触到硬挺,羞得一缩却被紧紧执住上下揉动,急得面红过耳连声央告:
「有……有人……莫在这里……」,正在着慌,只听外面有人气喘着喊道:「寨
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二十一、冒景昌兵败失踪迹萧紫凤忆旧揭隐情
马龙一惊,放开花旗转身出了卧房,见是前寨头领朱能,喘息如牛:「报
……报寨主,早晨后山喽兵巡山时不慎坠崖,几个人寻找搭救时,撞倒一块山石
……谁想却……」,看有旁人面起难色,马龙一招手随着朱能大步而去。
朱能引着直来到后山,外面已有喽啰看守,再往后走只见一块巨石下出现一
洞,有台阶蜿蜒而下,里面漆黑一团。
马龙先命两人举火进去慢慢查看,里面却只一道石壁,别无长物。马龙无计
可施便命人严加看护,匆匆赶回寻母亲商议。
萧紫凤正在诵佛看马龙满头大汗进来,忙问何事。马龙把后山地窟情形一一
讲了,「哦?」萧紫凤一听,拐杖一顿,长叹道:「苍天有眼!夫君你在天之灵
可以安息了……!」,看马龙发愣才把前事对他一一讲起:本朝天下得自前朝冒
氏,冒氏末代朝政废弛,民不聊生,侠寇四起,幸亏有淮阳王冒景昌称得是文武
全修,天下少匹。景昌请旨自组大军,旌旗所指或戡或抚,几乎平息殆尽,支撑
起大半朝纲。拜相入阁后除弊兴利,短短时间便有些起色,满朝称颂。末帝孱弱
昏庸,此后天下大事尽出景昌门下,景昌威势赫赫、权倾朝野,不由已飘飘然目
空天下起来,命人大修府邸美宅,每日笙歌宴舞、钟饮鼎食。
淮阳王素喜娈童,其帐下便有四名骁将,或曾独霸一方或为群匪之首,具是
出众豪强盗侠之辈,却生得各有秀色,具被被景昌一一揽入私幕。
这四人本是战场江湖上冲杀惯了的男子,景昌犹嫌四人少解风情,便专修一
座锁香别苑。雕梁画栋、气势富丽堂皇不输皇家大内,内建四座暖阁,具依照后
宫嫔妃居所布置装饰,处处锦罗绣幔香艳华丽。命四将改了女妆,以云、花、香、
月为名,分居四阁,重金请了号称天下第一欢场「天香苑」的教母孙妈妈调教训
导。
不出数月,四人具已脱胎换骨变得阴柔冶艳、媚态纷呈,见了景昌尽显乖顺
雌伏,使出各自浑身解数争妍斗丽,如欢场风骚艳妓见了恩客,唯恐失宠。
「呵呵……这却有些意思……」马龙听得入神,至此笑道。
「莫笑!你且仔细听着……」萧紫凤满脸庄重,接着讲起……
谁知这淮南王夜夜笙歌,尽享人间欢乐之时,本朝先王已暗自拥兵而起,攻
城略地势如破竹。冒景昌奉旨讨伐却还舍不得温柔乡,命四人相随出征。莽当山
一战,景昌用计火攻本已稳操胜券却遇风云突变,有生以来仅此一败竟几乎全军
覆没,连四妾中香儿月儿都殁于乱军之中最后携二妾退到了这摩云岭,只是……
马龙不解:「母亲如何却知道这些前朝往事?那这地窟……」
萧紫凤叹道:「哎……你父昔日便在淮阳王军中为副将,兵败后退在这里一
夜之间淮南王与二妾竟踪迹皆无。你父不见主帅,苦寻时先王已攻陷朝歌,末帝
被擒流放,便只得在此落草栖身。你父风闻淮阳王当日曾秘密修了一处密宫,多
年积累的珍器珠宝和平生所学文韬武略书稿尽藏于此,得此秘藏不但富可敌国只
怕天下也唾手可得。
淮南王失踪于此,你父料这摩云岭便可能有密宫,只是探了多年,至死未果,
如今这地窟一现……」
忽听窗外一阵尖厉的冷笑:「嘿嘿……呵呵呵……想不到这摩云岭果然有高
人!」母子对视一愣,大惊失色。
二十二、闲探视二娘竟识怀春履密计议四美终现摩云岭
却说马龙一走花旗才松了口气,没走几步却忽觉后庭泛起骚痒,小腹一热下
身也耸动起来,身上一酥趟进红罗帐里,见荷香要来服侍忙摆手让她下去,一手
早忍不住伸进裙里握了分身,恍如抓了救命稻草不住揉弄起来,股道愈痒得恨不
得塞个物事才好,腰身扭动金莲上的银铃直响更怕被人看到,羞愤愧恨自己好端
端的男儿身怎会起了这妇人淫火,越想股道越痒分身越涨顾不得别的只求出了这
股邪火,手上揉搓不止脑中尽是胡鹏马龙的奇伟物事,喉中媚哼渐起。
「花妹子在吗……」一阵拍门声响起,花旗如被撒了头冷水欲火顿时烟消云
散,梦醒一般连忙起身慌乱无措整了衣裙,粉面犹自滚热,开门却是石二娘,忙
低头道了一福。
「呵呵……看妹妹面泛桃花这大白天还睡什么觉,可是晚上被马寨主弄得睡
不好,总不会是怀了身孕哦?嘻嘻嘻……」石二娘掩口而笑拉手与花旗坐了,在
她眼里哪还有以前的三公子,分明一个梳头裹脚的小妇人,花旗脸红心跳低头咬
着红唇恨不得钻了地缝,想起就是被她逼得丢了本来面目先与胡鹏雌伏,又嫁马
龙为妻,如今这身子竟变得如此轻贱只怕一世要被人骑跨,有朝一日必剐了这个
毒妇才出得这口恶气!恼羞成怒恨得一跺脚:「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石二娘含嗔带笑凑在花旗耳边低声道:「且少做这假正经,才陪胡鹏睡了几
天就想给他守节,你不听话这马龙可有手段制你哩!你不是被操得动了骚我怎么
在前院就听见你叫床声了?嘻嘻……哎?妹妹脚底下怎么还有铃铛声?」石二娘
说着提了花旗罗裙观看,顿时脸色一变。
「这……这鞋是谁送妹妹的!」揽起花旗脚腕把弓鞋好一番端详,妇人这小
脚最是隐秘,更不要说花旗每每自己看着都觉羞惭不堪,忙红脸应道:「是马
……哦,是婆婆刚送的……寨主快放下!」好容易抽回把裙子遮了,气得低头不
语。
石二娘了愣片刻,起身便走「妹妹好生歇了,我改日再来……」话未落人已
到门外,出门直奔马夫人后宅而去,留下花旗暗自狐疑不提。
石二娘远远见马龙大步流星已进了后宅垂花门,急忙轻身潜行隐在正屋后窗
外静气息声,这才听到萧紫凤一番往事,心里盘算一番便故意冷笑出来……
马龙按剑正要出去见石二娘推门而入不由一愣:「你……?」
萧紫凤却不动声色道:「石寨主!请坐吧……」
石二娘大刺刺一坐,脸上笑意仍在:「老夫人见笑了,我也是看到少夫人穿
的『软红怀春履』,才知道您也和淮南王有渊源,来此正要请教!」
萧紫凤脸色一动道:「他既然做了妇人自然就要有个娴淑模样,给他穿了这
鞋只为收收他身上的野性,我都不知还有这个名号……」
「呵呵……这鞋一上脚铃随身响令佳人不敢稍有淫奔放肆,鞋底埋珠专刺激
金莲底下几处情穴能助春情勃发,纵是贞洁烈妇久穿也淫欲大增,故称『软红怀
春履』……」
石二娘还没说完,萧紫凤已坐不安稳:「你……!你到底是何来历?」
「哎……家母便是昔日锁香别苑里的教习,她老人家临终时留下遗愿,命我
寻找生父,言及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当年我父石啸月在黑峰山招兵买马与官
军周旋,兵败被淮南王所擒,家母只得前去王府做了教习,我父为保母亲活命也
只得换了女装改名月儿,母亲为留石家烟火给父亲用药时便做了手脚,当日淮南
王曾为他们四人各制一双软红怀春履以为寻欢作乐歌舞时穿用,鞋面绣花却是各
异,这双弓鞋便是家父所用,却不知如何在老夫人手里,请老夫人明告,小女子
感激不尽!……」石二娘叹口气,缓缓道出。
萧紫凤一惊:「那孙妈妈是你母亲?你说当初穿这鞋的是淮南四妾的月儿
……?」神色已现慌乱 .「不对!那鞋你原不曾见过怎会断得是你父的」马龙已
听了半天此时不由疑惑起来。
石二娘微微点头:「实不相瞒,家母曾留一物!」说着从贴身取出一金箔小
包,展在桌上里面是卷白绢四周绣着金丝滚边,铺开白绢只见上面宫阙飞虹亭台
入云,锦帐绣幔间钟鼎玉食罗列,当中半卧一长须紫袍老者,手持如意似乎正在
指点,目之所视红酕地衣上四位霓裳艳装佳人裙裾飞扬舞姿各异,却具是体态妖
娆媚色飞春,对老者满是献媚取悦之态,阵阵香浓冶艳溢于画外,令人观之动情、
心摇魄荡,题跋为行草如龙蛇腾空、气韵挥洒余味不绝,一首绝句后清晰落着:
「四美图」三字。
萧紫凤上前仔细一看:「啊……!」不由叫出了声来,其中一命紫衣舞姬正
探身从老者席前衔起一只玉杯,手中彩练仍在翻飞不止,一膝单跪另一腿指天后
翘,粉蓝纱罗裙裤半退露出一段白皙玉腿和脚上一只尖窄玫红缎绣花小弓鞋,弓
弯木底朝天瘦如鸡喙挂着几只精致小银铃,正是花旗所穿之物……
[ 本帖最后由 chengbo898 于 2012-4-24 12:2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