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man1997

　　　　　　　　　　　　　　相簿中的微笑


作者：黑月
字数：12.1万

　　目录：
　　第一部、长筱宫椿（副题：请看着我，在我死之前）
　　第二部、逢泽彩菜（副题：我们一起共创未来）
　　第三部、菅平柚子（副题：偷偷的爱着你）
　　第四部、樱木霞（副题：把我一生的幸福交托给你）
　　第五部、香川五月（副题：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第一部　长筱宫椿——副题：请看着我，在我死之前

　　小时候，我是很孤独的。

　　母亲一早已亡故，父亲则以事业优先甚少回家。

　　在那样的孤独之中拯教了我的，是与一个少女的相遇。

　　那是当时，我所仅有的幸福。

　　之后是别离……

　　在定下了再会的约定之后，我展开了漫长海外之旅。

　　当我结束在欧洲的学画之旅，回到日本时是某一年的夏天。

　　当时夏天的炎热我还记忆犹新。

　　「好热呢。征一郎少爷。」说话的是霞。

　　「对呢！霞。」

　　「这里的热度一点也不输印度和支那（中国）……」

　　「霞这么热，辛苦吗？」

　　「……还能忍得着。」

　　「对呢……如果能凉一点点，就好太多了。」

　　「没错，……征一郎少爷。」

　　「哦，又要出港了吗……」耳中传来船只的气笛声。

　　由欧洲到日本……生活了三个月的船要再见了。

　　「……那现在要去哪里呢？马上到香川邸吗？」霞恭敬的问道。

　　「唔。先找一辆的士吧。」

　　「的士……吗？」

　　「要人力车拉那么远，好象很可怜呢。」我说道。

　　因为由西洋回来的同时，我们也带了大量的行李。其中大半是国内没有的画
具。

　　「我明白了。我去找的士吧。」霞弯身一礼。

　　「唔。拜托了。」

　　「但是好象看不到呢……」

　　我的名字是间宫征一郎。

　　这一年，我结束了海外的西洋画学习，根据父亲的命令，回到了久别经年的
故乡日本。

　　父亲经营的间宫贸易，近年由以南洋诸岛为中心，开始了把市场拓展至满洲
（东三省）的市场，成为一个知名的大财团。

　　在英国受教育的父亲，基于『富者回馈社会』的想法，在国内外设立了多间
教育机构。

　　而我将会任教一年的特别讲师，地点是『港之丘女学院』。

　　「征一郎少爷，有的士了。」

　　「麻烦了，霞！」

　　「不用客气。」

　　和我对话的少女是樱木霞。

　　家中的管家巽吉的养女，长年在我身边服待我的『仆人』。

　　父亲自己长年生活在外国，而为了培养我的经营学，由少时候就以孤独来培
养我的独立精神。在那样的我身边，就只有这位我视之为妹妹的女性存在。

　　但是，她却把种种麻烦的杂务都一肩挑，以此表示自己的存在。

　　「是了，行李很重的让我来好了。」

　　马上，霞抱起了很重的行李箱。

　　「唔……」霞发出吃力的声音。

　　「喂喂，别乱来好吗。」

　　「但是……征一郎少爷……怎能让你挽这么重的行李……」

　　几乎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步履间极为沉重的霞。努力的由我身边走过……

　　她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什么事也不用我动手，是我最好的帮手……

　　「那我的工作……」

　　我如果要帮她，就只会获得这种回答。带着一点失落的神情，让人不忍抢掉
她的工作。

　　留学期间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留在我身边不为所动，事事费心。

　　「巽吉的教育，太可怕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唉！

　　「其实不用做得那么辛劳。」

　　像兄妹多过像主仆，是我与霞之间的关系。只是……我是一个总得麻烦妹妹
的无用哥哥。

　　「征一郎少爷，重的行李已运上车了。」

　　「你不用那么出力去做的，让我帮忙一下也可以……」

　　「征一郎少爷！」霞抗辩道。

　　「唔？怎么了？」

　　「呀……不……这个……」接下她有又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重的行李已全部运上的士了，征一郎少爷可以上车了。」霞隆重的又说了
一次，真是让人无可奈可。

　　「对了，在那里。」

　　我有一个不算好的癖好就是老把心中在想的事说出来。

　　『当我在想的时候，却不知自己的嘴说了什么出来。』少年时代的教育出了
问题，这就是证据吧。

　　「怎么一回事？」霞问。

　　「…………唔。」

　　「车适合吗……」霞再问了一次。

　　「……不，我不是在想这件事……」

　　「那么……又是在思考了。」霞无我奈可的说道。

　　「呀呀……对不起了。」我赶忙道歉。

　　「那手提行李也让我拿吧？」霞毫不在意的我失晕道。

　　「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你太介怀了。少爷。」

　　「但是，征一郎少爷。的士在那个方向，不是那里……」

　　「好了，行吧！」完全走错了方向的我，连忙对霞掩饰着道。

　　「是！」霞爽朗的答道。

　　我们乘上了的士离开港口，往香川邸方向去。

　　中途没有停滞，的士穿过行人众多的街道，很快就到达了香川邸。

　　座汽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好怀念呢……」看着大宅，我不禁感叹道。

　　「怀念吗？」

　　「唔，霞是初次来这里呢！」

　　「是。」

　　「这里是我幼少时生活过的地方。对了那是在与霞相遇之前。」

　　「对呢……那么，这里可以说是征一郎少爷的故居了。」

　　「呀，也可以说是这样。」

　　「不过，果然是一间很大的屋呢！」

　　「当然香川家也曾统是统治一方的毫族的后裔。」

　　「毫族……是吗？」

　　「呀呀，而且是由平安时代就开始呢！」

　　「好厉害呀……」霞不由叹服道。

　　「那就相当于外国的贵族了。」

　　「哦，那我先进去找住的地方。」

　　「是……现在进去吗？……」霞答应一声。

　　香川邸，离我工作的场所『港之女学院』徒步只有５分钟的距离。

　　这间屋的主人，是父亲自少的好友，在接下来的这一年的讲师生活中，我会
寄住在这里。

　　「怎么，没有精神的。」看到霞有些拘谨和不安的样子，我主动问道。

　　「我……只是担心和大屋内的人不熟……」

　　「没有问题。不用无谓的担心，有什么事我会打点的。」

　　「对了……霞你别出声，我告诉他们你是我妹妹好不好？」

　　「怎可以……征一郎少爷，那太乱来了。」霞焦急的抗议。

　　「虽然是乱来，但霞就像我的亲人。何况他们又不知我们的关系。不过霞反
对的话就算了！」

　　真的，我们就像是家人一样……

　　「…………不要乱说呀！」霞小心的再劝了我一次。

　　就这样。霞真是……

　　「好了，先找住的地方别担心与人相处的事。」

　　「是的！征一郎少爷。」

　　我们与工人说话之后，被引导至会客室。

　　面对庭园的会客室，充满了日本风味。

　　尤其是微微传来的蝉叫声…………

　　还有房中的香气……

　　那是在外国没有的感觉。

　　「谁都……没有来呢……」

　　换了女仆服的霞，轻声说着。

　　看着时钟说的她说道！可是其实我们已在房中等了一小时以上。未免太待慢
客人了。

　　「茶也冷了……」连热呼呼的茶也变得凉凉的了。

　　我的视线也转向了广宽的庭院。

　　以常绿树木为主的浓密林木随风摆动，落在水池中的树叶引起阵阵涟漪。

　　「去庭院散散步好了。」我一时兴起建议道。

　　「呀？这个……」霞显得有些在意。

　　「待这里等也没有用的。何况是他们没有礼貌在先的。」

　　我引诱霞一起走进了香川家的庭院。

　　竹筒敲着石头的声音，欢迎着我们。

　　广宽的松木林，承受着夏末的风。

　　我穿过林木之间，步向了院深处。

　　「好了，很久也没有爬过树了！」我兴奋的道。

　　「哎呀！？怎么突然这样说呀！？」霞一脸愕然。

　　「看到这广宽的庭院就忽然有了兴致。」

　　「请不要这样。引起别人发怒的话……又是我收拾。」霞急忙劝阻我的莽行。

　　霞面上满是烦忧的表情。想阻止我又不知怎做的样子。

　　「明白了。」我答道。

　　「真的……」霞惊喜。

　　「但，我还是要爬。」

　　「请不要那样做，征一郎少爷……」有时故意欺负霞也很有趣。

　　「没有事的。不会掉下来的。」

　　不顾霞的劝阻，童心大发的我，奋力往上爬了上去。

　　「好了。」

　　登上这棵树，今日已不是初次了。

　　幼少时候，住在这附近的我，不知来过香川邸多少次，在这庭园玩过多少次，
寄宿在这里又不知多少次。

　　那时候可不止我一人在游玩。

　　对，还有一个人。

　　一起爬上这棵树，眺望黄昏的落日，现在她不知怎么了呢……

　　我把怀中的袋表拿出来打开盖。

　　「……只剩下这张相作为回忆了。」

　　在那遥远的过去，老是跟在我背后的女孩子，听到我要离开日本时曾为我流
泪的女孩。

　　在这棵树上，约定了要再次相会的……小时候的初恋。

　　我把这古旧的袋表再一次合上。

　　表中的照片是在离开日本时剪下来的。

　　「等等，她应该与霞同年的……」

　　为了再会的约定，我和她交换过一样的表。

　　我手上的是她的照片……她手上的是我的照片。

　　「呀……怎办呢？」霞在树下十分焦急。

　　没有和我相同的乡愁的霞，在树下担心着。

　　霞在树下担心到用双手掩着口。

　　「没有事的。现在下来好了。没问题的！」看到她这样子，我也没有办法了。

　　「问题不是那样！」霞高声叫道。

　　「对！问题不是那样！」插话进来的是一把怒意中带着朝气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弓道服，头绑着马尾，脸上带有怒容的年轻少女。

　　「那边的男人！」少女对我高声喝问。

　　气势把霞完全压倒的少女，向上狠狠的睨视着我。

　　「即刻落下来！」

　　「你是……？」

　　「现在不是自我绍介的时候吧！快点由树上落下来！」我温吞的态度，使她
变得更加火爆了。

　　「那棵树，不是你这种男人，有资格爬上去的。」

　　「请听这位小姐说话吧。征一郎少爷。」霞语带焦急的恳求我道。

　　「再不下来的话，我就把你射下来。」愈说愈恐可怕了。

　　少女的手挽起了弓弦。

　　「哦哦，不用动气，有事好说……」

　　弓弦拉满的独特声音，响遍了这个晚夏中的庭院。

　　「认真的呀？」

　　「你尽管试试？」少女语气中有极为坚定的决心。

　　少女的瞳孔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果然是认真的。

　　这女生一点迷惑也没有，手指坚握了弦……厉害……

　　「事先说好……这个距离我绝对不会射失的。」少女的忍耐好象到极限了。

　　「请快点落下来吧……」霞为我担心的几乎已经急疯了，可是她又无奈那个
少女何。

　　「明白了，马上落下来就是。」

　　不落的话，真会把人射下来的。

　　「好！」

　　在我喝一声好的同时，轻松的跳到了地面上。

　　「好了，大小姐。不用那么不讲道理吧。」

　　「大小姐？」看到我落下来，少女变得冷静多了。

　　「讨厌那样叫好吗？」

　　「……也不是讨厌，那……」语气突然变成胆怯中带着一点点害羞。

　　「先别管这个，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的态度一转为强硬。

　　「知道了。小姐，我的名字是间宫征一郎，你的呢？」

　　「五月……香川五月。」好有朝气的声音。

　　「……香川……那么是这间屋的小姐了是吗？」

　　「请用名字叫人，不会说吗？」看来我又让她发火了。

　　「呀，怎么了……」五月见我不出声问道。

　　她是这个家主人的女儿，还是想个不要得罪她的方法好了。

　　但怎么做好呢！

　　有了，要把坏的印象抹去。

　　是锻练我礼仪成果的时候了。

　　「初次见面，五月小姐。」

　　我挽起她的手，将她拉到我身旁。

　　「呀！」五月娇呼——。

　　之后，就这样……吧！我吻了在她的唇上。

　　「……唔……呀……」五月喘息。

　　「呀……」我低叫一声，她的唇真的好香甜。

　　「唔！唔唔……」五月的神志己由错愕中恢复，声音中充满着惊讶和恐怖。

　　啪！

　　「痛！」我被五月清脆的打了一巴掌。

　　「呀不不不！」五月以发抖的声音，带着不能相信的神色大叫。

　　「唔？」这次换我一脸愕然。

　　「这个色魔！变态！无耻男！色狼！色情狂！」五月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同
义词还真厉害呢！

　　「奇怪？怎么没有平静下来反以更怒了！」这真叫我大惑不解了。

　　「这……这，不知廉耻的混帐！」五月出尽力气尖呼。

　　「我怎么不知廉耻……了？」

　　「除了不知廉耻还有什么！这种行为！」五月快气疯了。

　　「在海外是很普通的礼貌呀……对了！我改用俄式的好了。」

　　我双臂张开向前抱。

　　「呀。」

　　五月摆出防御架式。

　　「怎么了，武术比赛吗？」

　　「你完全不明白的吗，不可能！」五月讶惊的道。

　　「这是，日本！普通的打招呼就可以了！」五月义正严词的教训我。

　　「明白了。不用气吧。」

　　「你以为这次还会原谅你吗，滚出这间屋。」

　　面带怒色的五月背身走回屋中。

　　「哎呀哎呀，随便发怒的大小姐。」

　　「这一次，全是征郎少爷的错……」呜……连霞也怪我。

　　「怎么了？」

　　「是……就算是礼貌，也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用这种仪。」霞教训道。

　　「好残酷，霞……怎么连你也发怒了？」

　　「不是发怒。」

　　真的发怒了……惨……

　　「不能坦率点吗？」我反问霞。

　　「……那种事……才没有呢。」根本是强辩，明明还在怒。

　　「才……才没有呢！」霞焦急的否认。

　　「霞……」

　　「又怎么事了……征一郎少爷。」

　　「唔。果然在发怒呢……」

　　「呀？」

　　「否认也没用，都写在霞的面上了。」

　　「……对不起。」霞嗫嚅的道。

　　「对我是不要紧的，想发怒的话。即管对我发好了，霞有这个资格。」

　　「资格……是吗？」霞疑惑的问道。

　　「呀，我可是连霞的养父的怒呜也不怕。」

　　「而且当主人犯错时，身为侧边的人当然要犯颜直谏。这是巽吉说的。」

　　「父亲才可以这样做……我……根本没有骂……征一郎少爷的资格……」霞
以略带伤感的语气说。

　　「明白了。你对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有需要的时候即管训斥我好了。那才
是对我的帮助。」

　　「这？」

　　「霞，笑一笑。」

　　「怎，怎么了？突然叫人笑。」霞一脸困惑的样子。

　　「照做就是了。」

　　「这，这样吗？」霞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

　　我也即时对霞露出了笑容。

　　「对，就是这样。比起发怒，还是微笑好。这样才能令我愉快。」

　　「是，征一郎少爷。」霞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朝气，面上的微笑也变得柔和多
了。

　　「是了，那么回屋里吧！」我说道。

　　「说的也是刚才还没正式与人打招呼呢！」

　　我们再一次返回客房。

　　「哦哈哈哈哈哈哈！」

　　当我们回到客房，正在等待我们的是现在香川家家主征十郎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平凡一点就可以了，等一等才吃东西吧。」

　　「是是。」我连忙答道。

　　「是了，征一郎君也长大了！」征十郎感叹着说。

　　「是。」

　　「不要紧的，当作是自己的家好了。」

　　「是……领受了。」

　　我不再摆出正座的姿势……

　　对习惯西式椅子的我来说，正座太辛苦了。

　　「你听我说，你的名字征一郎还是我取的呢？」一说起往事，老年人变特别
兴奋。

　　「是……这一点已由家父口中听说过了。」

　　「其实这名字也得到你母亲同意的。」

　　「母亲？」我惊讶的道。

　　「因为那样近英语５月的意思？」

　　「是……确实……」

　　「那样就与我家的五月配成一对了。」

　　那是刚才在庭园中遇到的少女吧……

　　「失礼了。」房门外传来恭敬的女声。

　　啪的一声，少女行礼之后打开了房门。

　　「爸爸，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少女以端壮恭敬的语气说。

　　「唔，五月。你过来一一点。」

　　征十郎呼叫五月之后，五月小姐由房门口进入屋内。可以看得很清楚果然是
刚才在园中的小姐。她身上穿着相当现代，上身日式类似和服，下身西式裙子，
上啡下白的制服。看起来清丽可爱。

　　「哎呀……换了衣服吗？」我不由得叫道。

　　「怎么，己经见过面了吗？」征十郎道。

　　「刚才在庭园散步的时候……」我慌忙解说道。

　　「是吗，那就长话短说好了。」

　　「什么事？父亲。」看到我，五月连对着父亲的话，也不知不觉间带着一点
怒意。

　　「是你与征一郎的婚约。」

　　「婚约！？」五月的语气本身己是一个大问号了。

　　婚约吗？连我也是现在才初次听到！

　　「开、开玩笑的吧！」五月仍然不能相信和一脸惊异的样子。

　　「我、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那是平藏忘了说明了。」

　　征十郎的话，让我困惑的摇头，我根本无法对此有现实感。

　　「好了，二人好好听着吧！」

　　时情应由维新之前说起。

　　当时香川家的主人和间宫家的小姐本来是互相爱慕的。

　　本来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因为维新的动乱而告吹了！而这段恋情却
未能产生结果。

　　本想让下一代定婚约的，可是当时双方生下的刚好都是男生。

　　这个未能实现的愿望因此只能由孙子去继承了……这个结果就是今日的婚约。

　　「因此，五月和一郎君就是我们的希望。」

　　「但是……」五月仍然不服。

　　「……五月？」

　　「无论老人有什么悲愿，也没有理由要我与这个不知廉耻的人结婚。」无视
父女的身份，五月强烈主张自己的意见，声音之中不留情面。

　　「五月！」

　　回答父亲征十郎的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对不起……不知是似谁的性格。女儿太失礼了。」征十道歉道。

　　「不，她的感受我也是明白的。突然的被要求结婚，我与她也是同样困惑。」

　　「……不知廉耻。是指什么事呢！」

　　「……不，只是……对一些西式的礼仪有误解。」

　　「习惯不同吗……」

　　「难道五月小姐发怒是为了……」

　　「她不会只为这样小事发怒的。」

　　「怎让？婚约的事？」征十郎问道。

　　「……可以让我等一年才决定吗？」我大胆的问道。

　　「一年！」

　　「是的，在我担任讲师期间，五月的感情仍然没有改变的话，就请作罢。」

　　「这个……」我不知这样说不说好。

　　「呀？还有什么。」

　　「与喜欢以外的对象结婚，除了不幸以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会产生出来的…
…」我极为大胆的说明。

　　「明白了……年轻人还是需要时间互相理解的，一年很充分了吧。」征十郎
思考了一会应诺道。

　　「对不起……擅自这样说。」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征十郎问道。

　　「那是……这样的，征十郎先生……」接下来我郑重的加以说明。

　　这一日的晚上……

　　睡不着的我再一次在庭院散步。

　　竹筒敲石的声音，在晚上特别清澈响亮。

　　让人有一种很浓厚的人在日本的感觉……

　　「你还没有睡吗？」

　　「呀，五月小姐吗？」

　　「不要再说小姐了。」五月的声稍为高扬起来。

　　「那怎么说好呢？」

　　「这点小事，你自己不会想吗？」

　　「我不明白的是……怎样称呼才能不会让你不满呢？」

　　「五月就可以了。我也只叫你征一郎好吧？」

　　「…………」这个……

　　「被女生直接叫名字，觉得不满吗？」

　　「不……没有那会事。」

　　「那是没有所谓了。」

　　「不，只是以往一向是姓来叫的。好象有点不惯。」

　　我踏前一步，五月却后退一步。

　　「那……」我一时为之一呆了一呆。

　　「什么事？」五月问道。

　　「你怎么向后退？」

　　「因为你不知廉耻的行为，所以我要小心为上！」

　　「不知廉耻？」

　　果然因为那一吻吗？

　　不喜欢吗？

　　对不出闺门的大小姐来说，实在太刺激了吧。

　　脑中浮现出早上时的情形。

　　「那是最高级的礼仪呀……」我无奈的辩解道。

　　「入乡随俗。在日本就守日本的礼仪。」五月义正严词，语气刚猛。

　　「明白了。今后我会小心的了。」

　　「那，进屋内再说吧。」我们由房门口，进到我房内。

　　「什么事？」

　　「那让我问你，那时有什么感觉，只是礼貌吗？」五月是指那一吻的事吧！

　　「那……有多少。」

　　「算了。」

　　「那……那时是有一点感觉的。」我只好解释的详细点。

　　我行了一个礼郑重的道歉。

　　「刚刚，对不起了……」

　　「对对，那种感觉呢！」五月好象不是为是责备我，但是她说感觉是什么意
思呢？

　　「怎么呢……」我问道。

　　「什么？」真是各有各说的对话。

　　「那裸树为何值得你如此紧张的呢？」我只好改变话题。

　　「……那种事不告诉你！」

　　「……呀。」又在五月面前讨了一个没趣。

　　「现在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今日请先休息吧？」

　　「明日还得返学呢。假如老师迟到的话可会被人笑死的。」

　　五月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看来……她也不是太讨厌我呢……

　　「欢迎你回来。征一郎少爷。」

　　「霞！你又起身了吗？」刚由房外，目送着五月离去的背影。一回来就看到
霞起身了。

　　「是。征一郎少爷不先休息的话，我也不会休息的。」

　　「长途旅行已经让你很累了，你先休息吧……」我关心的说道。

　　「那征一郎少也一样的。好了，请返回被中去吧，好好睡一个觉。」霞再一
次替我整理好被子。

　　「知道了。」

　　我不肯休息的话，看来霞也不休息的了……

　　要霞休息，唯有我先休息好了……

　　「那，霞。」

　　「是，有什么事呢？」

　　「回想起小时候，吃的东西和现在很不同……怎会这样的呢？」

　　「我现在相信了。」霞回答我。

　　「现在？」

　　「是。回忆是不会改变的，变的是现在的自己。」

　　「改变……吗。」

　　「怎么一回事呢？」霞细心的问我。

　　「不，只是有点想不通……霞己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了。」

　　「呀……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能对少爷有所帮助的话，让人很开心呢。」
霞由衷高兴的说。

　　霞笑笑的道了晚安，走出了房间。

　　变的是现在的……我吗。

　　一年后的我会怎样呢……

　　听父亲的话与五月结婚吗。

　　还是……

　　翌日早上……

　　「快，快！再不快走就迟到了。」一早五月的声音就很有精神。

　　「要叫人力车，还是的士呢？」

　　「怎么那么麻烦，！征一郎又不是小子。」五月不耐的对我说。

　　「那，五月不是不想迟到吗？」

　　「绝对不可以迟到的！所以你……」

　　「……唔？」

　　「你连到学校的路也不知道是吗？时先没有计画的吗？」五月质问我。

　　「确实不知……所以才要叫人力车和的士……」

　　「好了走吧！」

　　「哦，喂！我还没说完的……」

　　「真是，人家好意等你一起……唉，一肚子气！」五月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
一连串的爆发出来。

　　「够了，现在行吧！」五月命令道。

　　「怎行呀……」

　　形势变成这样，我为了追她，也只好开步走了。

　　经过充满活力的商店街……

　　一片翠绿的公园……

　　好不易终于到了港之丘女学院。

　　「终于到了吗？用脚行也不会迟到的，看吧。」

　　「没有办法呀。拿着画具很重的。」

　　「那小霞也一定拿着东西跟在后面了。」五月随意的问道。

　　「是呀！霞，应该跟在后面数分钟的路上。」

　　「……啊真方便呀，有佣人……」五月带点嘲弄的道。看来她认为我亏待了
霞呢！

　　「不是那样的，那是……」

　　「那是？」

　　「没有霞在的话……我工作会不安心的……」我解说道。

　　「一点也不适合工作的人……」

　　「不要那样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是，是…………」五月很不耐烦的道。

　　「那，我先到教室了，你先留在这里吧！」

　　「知道了，辛苦了。」

　　五月先行离开了课室，之后我则去和学院长行见面礼……

　　由于父亲已事先和学院长说好了，关于就职的事，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接下来……

　　当天放学后，在夕阳斜照的教室，我等待着学生来临。

　　我受托可以用这作为特别绘画教室，而期望上课的学生人数应该不多，我的
授课性质上比较接近一种课外活动。

　　「好了，究竟有多少学生呢……」

　　「谁也没来呢！」首先推门而入的是五月。

　　「你呀，怎可以这样说。」

　　「但是……西洋画不是一般人会有兴趣的。画具又难闻，又湿湿的。」

　　「画具当然不好闻，这是油画必然的事。」接着说下去的是出现在门口未见
过的学生，一头金色的秀发，高挑的身材，优美曲线的面庞。而身上的制服，比
起其它人多了白手套和花边等装饰。显得更优雅和高贵，在设计上很富有心思。

　　「椿……怎么你也在这里呢？」五月对我未见过的少女问道。

　　「怎么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接受间宫先生的特别教授，奇怪的问题。」

　　「柚子呢。」五月再问道。

　　在椿的背后出现另一位女生的声音。「是，叫我吗？」这一次进来一位矮小
有亚麻色头发，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说的好听。其实是对探听西洋的事情有兴趣吧，刚由西洋回来的人自然是
最好的选择了。」五月说道。

　　「哎哟，背后的动机不要随便说出来，这是礼仪呀。」椿反击道。

　　「是。」这次又是那位矮小的女生。

　　「菅平柚子！请多多指教。间宫先生。」

　　「呀，多多指教。」我连忙对小女生回礼。

　　好有精神的孩子……

　　「请叫我柚子吧，不必用姓的。」

　　「想不到，你这么不拘小节呢……」

　　「但是，比起『菅不小姐』，『柚子』的称呼不是要来得可爱得多吗？」

　　「还是，在西洋都习惯叫对方的姓氏呢？」柚子接下去说道。

　　「那，也没有错……」

　　「那，就叫柚子好了。」少女生马上对我说。

　　「是……是……」椿没好气的同意着柚子的说法。

　　「那，柚子。你回来上课我是可以明白。但是椿呢？」五月说道。

　　「那个！我来上先生的课会是那么意外的是吗？」椿问道。

　　「是呀，意外。」五月答得还真直接。

　　「当然不止刚才的理由……五月提的理由。」椿说。

　　「但是，长筱宫家的小姐，会对西洋画有兴趣，真的是很意外呢！」五月还
是很好奇。

　　「与家里没有问题……我就是我。」椿高亢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立的意思。

　　「对、对不起……」五月答道。

　　而我则开始准备工作……

　　不过还是先向五月打听一件事。

　　「五月、五月。」

　　「什么？」

　　「有点事想听一听你说的。」

　　「长筱宫家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椿的家呀！是华族之最，接近宫中的权力核心，在日本很出名的家族呀！」
五月哗啦哗啦的替我解说。

　　「真的？」

　　「不过椿，似乎不太喜欢常常提着家里的事。」

　　「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想知道的话，找本人去问好呀？」五月对我怀疑的说
道。

　　「怎能，才刚认识就……」

　　「等，等等。」五月的语气带着多少讶异。

　　「是？」

　　「不用考虑那么多吧。在刚认识自我介绍时，不问明反而显得怪吧？」

　　「怎么？那么急急的在说悄悄话？」椿突然插话进来。

　　「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五月慌张的否认。

　　「呀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说道。

　　「对了……五月怎么看来和先生很亲热的样子……」椿看着我们说道。

　　「开、开玩笑吧！」五月大怒的说，连眉头也皱起来。

　　「谁，与这个家伙亲热了呀！」五月的怒声之中有强烈的质问意味。

　　「怎么了？这样急急的辩解……」椿一乎看穿五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这家伙只是个寄居者！是父亲自己乱决定留下他的。」五月真是好冷寞。

　　「是吗……」椿短短的一句话，但听得出她似乎不太相信。

　　五月认真不过的紧盯着椿……还、还是改变话题好了。

　　「那，不如自我绍介好了……」我说道。

　　我站上教坛的瞬间……

　　「啪！」

　　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对不起，征一郎少爷……迟到了。」霞气喘喘的说。

　　霞抱着一个大袋走进来。

　　「本来可以早一点到的，但是由家中来的时候了路……」

　　「而之后，虽然找到了。今次却在校舍中迷了硌……」

　　「……能够到就好了。」我安慰小有迷糊的霞说。

　　「是。你真的很亲切呢！这里的各位能接受征一郎少爷的教导真好。」霞应
了我一声之后，向背后说道。

　　「各位好！」这次又进来一个开朗有朝气的女生。短发，刚强，制服有橙色
披肩作装饰。

　　「那……你也是想上课的吗？」

　　「是！还是己经满额了呢先生。」女生回答我。

　　「呀呀，空位多的是呢。」

　　「太好了，赶上了呢。」好开朗明快的声音。

　　「哦！？」五月哦了一声。

　　「呀，彩菜君也来。太好了。」柚子说出了新到的女生的名字。

　　「五月，柚子……还有椿。」名叫彩菜的女生数着课室内的人数。

　　「呀？全都认识的吗？」我问她们道。

　　「你也对西洋美术有兴趣，我都不知呢。彩菜君。」椿带点意外的问。

　　「我是对美丽的东西不讨厌的人……你不也是吗。」彩菜反问。

　　所有人都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说的是。我，也和你一样……非常喜欢呢！」
椿和彩菜聊了起来。

　　「那也不错……」不知为何彩菜略感尴尬的面红起来。

　　怎么……空气有某种紧迫感。

　　「呀呀……椿姐……先生好象觉得很奇怪。」柚子看我一副呆呆的样子说道。

　　「我，可没有奇怪呀。」椿。

　　「什么奇怪？先生。」我与彩菜分别问道。

　　「不，只是没有我插话的余地吧。」

　　「奇怪……」彩菜遂说道。

　　「无论如何。你对霞的帮助。请容我道谢。」看来是她替霞带路的。

　　「不算什么帮助……只是理所当然的事罢了。」彩菜礼貌的答我。

　　「理所当然的事，你真的像晴天一样，助人不望回报。」我不由得赞赏她道。

　　「……多—谢—」彩菜面红红的感谢我。

　　「是了，霞，应带东西都带了吗？」

　　「是，这是照相机。」

　　霞取出照相机开始安装。

　　那是她苦心由欧洲带回来的德国制最新型号。

　　「照、照相机？要拍照吗？」五月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唔？」我低应道。

　　「我不太想拍照，那……」五月似乎有点不安。

　　「为什么？」彩菜很好奇的高声问道。

　　「那是，为了拍一瞬间，却要人等老半天。」

　　「那是旧型的，先生这部，真的只用一瞬间就可以了。」菅平柚子以富有朝
气的声音说。

　　「真的？」五月再问一次。

　　「之前在椿姐的摄影会时我试过。」柚子。

　　「柚子说的都是真的，忍耐一下就可以了。」我帮忙着劝说。

　　「……那，真的要拍吗？」五月还是不太愿意。

　　「好，大家到校舍外拍摄好了。」我大声说道。

　　「哗—哗！柚子呢，最喜欢拍照的了！尤其是闪光灯的火花最令人兴奋。」
柚子开心的叫道，她看来好兴奋。

　　「是。可以了。」霞向我报告道。

　　「小霞不影吗？」五月问她。

　　「是的。五月小姐。」

　　「但是，霞不可以和我们一起拍吗？」五月劝说她道。

　　「不用在意我的，总得要有人负责拍照呀……」霞拒绝了五月的好意。

　　「那拜托了。霞。」我对她说道。

　　「是。」霞的一声『是』总是那么可爱。

　　「那么各位。因为是记念摄影之故请大家行到征一郎少爷背后。」霞指示道。

　　「是—！」柚子拖长声音，很有朝气的答。

　　「？。」的一声我们拍下了纪念照片。

　　『秋』晚秋时份。

　　我担任特别讲师工作不久之后，就己到了１１月尾。

　　上课进行得很顺利，小姐们已有了很好的基础。

　　而我也向她们宣布进入下一阶段了。

　　「好了……大家听好。」我宣布。

　　「什么？」柚子第一个回答。

　　「特别课到今日己一个月了。大家己掌握使用基本工具的方法。」

　　「唔。快点可以画画就好了。五月也这样想吧！」彩菜期待的说。

　　「是呀！但是我们己到了有资格用油画的工具的程度吗？」五月有点在意。

　　「没有问题。大家对所有的工具不是早已上手了吗。」柚子特别强调『没有
问题』三个字，看来她真的很期待呢！

　　「是呀，应该没有问题的。」五月终于赞同。

　　「呀，那本来是我要说呀！」居然被学生抢先说了我要说的话。

　　「是。嘻！」柚子笑道。

　　「哈……」霞也噗的笑了一声。

　　「唔？怎么了霞。」我问她。

　　「不……那个……」看到霞取笑我的孩子气，我故意留难她。

　　「不要古古怪怪……直说就是了。」

　　「呀？」霞不知怎答好，有点尴尬。

　　「什么……也没有吗？」我追问道。

　　「……征一郎少爷，板起脸来很有教师的样子呢！」霞恭维的逃避。

　　「原来如此……害我担心了。」我若无其事，其实相当在意的说。

　　「先生……打扰了你们说话不好意思……可是上课……」椿借机打救霞。

　　「呀，不好意思。」我慌忙道歉。

　　「对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家可以实际开始画画了。」

　　「为了将来能画出好的作品，好参加明年的『帝都画廊展』，现在先开始第
一个练习作品，要好好努力呀！」我进一步说明。

　　「『地他话罗剪』是笑话吗？」柚子问。

　　「不是的柚子。『帝都画廊展』……是去年开始举办的，新人西洋画家加用
来一登龙门的画展……没错吧！先生。」椿替我解说道。

　　「全对。椿也知道吗？」我问她。

　　「只要对西洋画有点兴趣，那只是常识罢了」椿不在意的说。但是可以听得
出她对此多少有点自满。

　　「但是，柚子不知道呀。」听了椿那样说，柚子不服气的说。

　　「去年，在美术馆时不是一起看过吗？这么快就……忘了？」椿说道。

　　「呀，哦，是那个『什么展』呀。」柚子很惊奇的说。

　　「很……」椿真是没气了。

　　「但是~ 那些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画，我怎想得起来。」柚子不服气的抗
议。

　　会如柚子所说，去年的『帝都展廊展』，真的那么差吗？

　　不过初出道者这的作品，大半也是练习程度也不是出奇的事。

　　可以想象主办者为了尽可能吸引人才并将之发掘出来，进行公开募集这是必
然的事。即使质素不够的人，也会挑战看看，失败了就当作是增加经验。

　　「对了，过去的就算了。柚子想画什么。」

　　「呀—但是。现在我还没有敢让人看的自信。」柚子这次又带点怕的说。

　　「……这是当然的，才刚学好基础的水平罢了……」

　　「呀！，也没有只有基础水平那么差吧？」柚子失望的说。

　　「道具用基础已经结束。今日才是学开始动笔的基楚呀！」

　　「唔—唔—」柚子不服气的啍道。

　　「好了，那谁想当模特儿呢？」我向大家问道。

　　「模特儿？普通不都是画花和生果的吗？」五月问。

　　「人物扫描是很难的。早些习惯不好吗。」

　　「是是！」柚子听到画的内容高兴的叫道。

　　「怎么了。柚子？」我问她。

　　「模特儿的人选，除椿姐之外是不作第二人想的了！」

　　「什？说这什么话。柚子！？」椿面红耳赤尴尬的说。

　　「但是，椿姐实在是超漂亮的。要人选的话，当然是最美的好了。」柚子急
急说道。

　　「模特儿……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椿负气的说，但主要还是不好意思吧。

　　「那是？」我向椿询问。

　　「第一，模特儿，不是连眉毛都不可以动的吗？那我实在做不来。」

　　「哈哈哈，不是那样的。」

　　「真的……不是吗？」椿疑惑的问。

　　「只要动作不太大。稍为动一下，说点话也可以的。」

　　「裸妇……那，好大胆呢……」彩菜害羞的小声说，但她倒是特别强调了
『大胆』二字。

　　「不是那样的呀？你！」我讶异的对彩菜说道。怎么会被说成是裸体画了。

　　「不是吗？我看西洋画女性，除了肖像画以外，全部是裸体呀。」彩菜感到
出奇的反问。

　　「看到的都是这样？」我问她。她看的是什么画呀？

　　「在长椅上躺着、披着薄衣很性感，忧愁的站立也有……」彩菜还真是滔滔
不绝。

　　「我绝对不要那样呀！在人前裸体好羞耻的……」椿急忘推拒。可是那赤红
脸颊儿和慌张可爱的神色，实在很美。

　　「不会的。可以穿衣服的。」我只好急忙加以解说。

　　「那太好了。椿。」彩菜安慰的说，但我总觉得她是故意作弄人的。

　　「我对模特儿工的作可还没应承呢。……够了吧。」椿没彩菜好气的说，觉
得似乎大家都在故意取笑她而倒气。

　　那样说的她和同年纪的女生一点分别也没有……椿也只是一位可爱的女孩子
吧了。

　　「让谁做好呢？」我自言自语道。

　　唔……怎做好呢……

　　「我推荐椿姐！」柚子不放弃的道。

　　「模特儿还是由小椿来做好了。」我终于有了决定。

　　「呀？」椿惊叫一声。

　　「柚子说的对要画什么的话，当然是愈美丽的愈有吸引力。」

　　「嘿……笨蛋。」五月微怒的说。

　　「什么、笨蛋？」彩菜好奇的问。

　　「当然是笨蛋了，身为先生可以对学生说这种话吗！」五月一本正经的教训
我道。

　　我无视五月她们二人的对话，认真的对着椿的面孔。

　　「怎样，真的不愿意吗？」

　　「……知道了。既然先生拜托的话，可是不要一会儿说我做得不好呀。」

　　「多谢了。椿。」我微微一笑的感谢她。

　　「不用客气，先生。」

　　之后椿静静的座下。椿果然是气质非常高雅的美少女，她本身就已是一件艺
术品了。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优雅的椿，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太吸引人了。

　　「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身为模特儿的椿问道。

　　「什么？」

　　「海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你有兴趣知道吗？」

　　「唔，我……从没出过国外的。所以……」椿有些故意的说。

　　怎答好呢……

　　「你那么期待的话，那我就说好了。人生于世上，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国一次
好。」我说道。

　　「出国吗？」椿带点羡慕的说道。

　　「衣服、食物、居住，全世界都差不多的。」

　　「差不多的吗？不是有很大不同的吗。」椿疑惑的问道。

　　「景色和食物等，我就觉得不是那么不同……可能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对椿
来说，那可能会是很新鲜刺激的。」

　　「可是……我根本无可能去感觉呀！」椿面上带点寂寞和失落的笑容。

　　「椿……」

　　「是？」

　　「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即管找我商量好了。我一定会尽可能帮你的。」

　　「先生……」

　　「呀呀，是我帮不到的事吗？」看椿面有难色我问道。

　　「嘻嘻……要先生帮我的话，那我就太没用了。」椿笑着说道。

　　「华族的话，多半是家里的问题。教师担心学生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呀。」

　　「好开心，能够听到先生这一句。」椿带点感触的说道。

　　「就算先生的人生经验多丰富也好，始终是改变不了『命运』的不是吗？」
椿带点无奈和伤感的说。

　　「……不是那样的。」

　　「不是？」

　　「人生不是让『命运』玩弄。和『命运』抗争是我们生命的本份呀！」

　　「你真的那样想吗？先生……」

　　「……真的。」

　　「先生，真是一个梦想家……」椿说道。

　　「呀，椿姐~ 不准乱动！」柚子对椿命令道。

　　我们之间的气氛被柚子的声音全破坏了。

　　「没有办法呀，不改变姿势的话，怎能说话呢。」椿辩解说。

　　「说的是，柚子就宽容一下吧。」我替椿说话道。

　　「唔……」柚子就像发怒的猫儿呼呼的啍着。

　　「这之前，先向彩菜学习一下？」我说道。

　　彩菜和五月二人一直非常认真的默不作声的在等。

　　「那是学习武道的结果吗？」霞说道。

　　「我……的教导方法……真失败呢……」看来我的表现还真是……都忘了自
己是负责指导他们的教师了。只顾着与学生说话。

　　「好了，大家都画好了吗？」我问道。

　　「是是—！画好了。」柚子的声音几时都很有精神。

　　「己好了吗？让我看。」

　　柚子马上拿起让我看。

　　「唔！？」

　　「嘿嘿，怎样？画得如何！」柚子得意的说。

　　柚子用的颜色对比很鲜明，但是那些不知怎样形容的曲线，就是名为『椿的
人像』呀……

　　「有何想法呢？霞。」

　　「呀？怎样说呢……这个……那……」霞也吞吐着不知怎说好。

　　看了柚子的抽象画的霞，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在脑中拼命搜寻适合使用
的字眼。

　　「好前卫的风格不是吗？有近代艺术风格的感觉。」霞……霞居然能一本正
经的说出这种话，真不可以小看她忍笑的能力。

　　「很好呢！」我付和着对柚子道。

　　「呀！被称赞了。」柚子几乎高兴到要跳起来。

　　「椿姐！看看！」柚子急急的想让椿看画。

　　手拿扫描薄的柚子，啪哒啪哒的急步走向了椿的位置。

　　数妙之后。

　　「先生……」带着一点苦笑的椿走近了我身旁。

　　「唔？」

　　「柚子的才能我是平敢评估了……但是……」

　　「但是？」

　　「我，对近代艺术是没有兴趣。所以……」

　　「相对的先生能替我画一幅肖像画吗？」椿主动对我说道。

　　「原来如此。那找个适合的时间吧！」我对椿承诺道。

　　之后在由港之丘女学院回家的归途之中。当然五月和我并肩走在一起。

　　而霞则在我们的数步之后跟着。

　　虽然我不知对霞说了多少次，但她总是拒绝与我们平起平座的走……

　　「怎可以呢，与主人并肩而行的话，世人会笑话的！」

　　霞每次这样回答我之后，必定会在四、五步跟随着，不管我提多少次都没有
用，完全不予接受。

　　这也是为何会有这种奇妙排列的原因。对五月来说，男女平等，当然不会故
意落后我一两步了。

　　「呀—呀，迟了很多呢。」五月叹息着说。

　　「对呢。确实不是大小姐，会还未回家的时间。」我说道。

　　「是征一郎上课时的间长了，才会这样的嘛。」五月埋怨我。

　　「刚才你怎么叫我了？」

　　「好了吧！你……别再一副先生的样子。」

　　「不是先生，那我是什么？」

　　「寄住在我家多余的食客。」

　　「残忍，把我说成杂草似的。」

　　「但是，说认真的。我可没把征一郎当成未婚夫。那征一郎的身份究竟是什
么呢？」

　　「那，是有机会成为丈夫的人吧！」我主动答道。

　　「呀。总言之，这一年里大家好好相处如何？」五月大方的说道。

　　「怎样做呢？」我问她。

　　「那即是，如果遇到自已喜人。大家就有各自另行婚嫁的自由。」

　　「这样也好。」

　　「但是，今日好意外呢……」

　　「什么？」

　　五月意外的改变了话题。

　　「椿的事，是怎样一回事呢。」

　　「怎么了？」

　　「征一郎一点也没有感觉的吗？」

　　「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征一郎……她似乎有点喜欢你呢！」

　　「呀？她喜欢什么？」

　　「说到这也不明吗？！」五月气愤的说。

　　「那是怎么一回事。」

　　「她平日可不会随便和男人说话的。」

　　「讲师和学生说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感到好奇怪。

　　「椿她，是很注重人的外在的类型的，平时才不会随便对男人说话。就算是
老师！」

　　「她是想听我讲关于外国的事吧了！」

　　「才不只是那样呢！」

　　「只是一般的谈话吧了……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和笨蛋说话根本是白费心机，为什么我要与笨蛋讨论谁喜欢谁的话题！」
五月受不了这种对牛弹琴的状况大声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发怒了？」

　　「够了。」五月发火道。

　　「呀……」

　　五月把我抛在后面，快步的走开。

　　「……现在，应该怎做呢……」

　　「刚才的事，全是因为征一郎少爷不细心之故……」霞说道。

　　「……知道了。又是我错吧！但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这个，我会处理的了。」霞说道。

　　那时，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霞她的心情和心愿……

　　『冬』

　　「唔……唔今日很冷呀……」

　　「因为已进入１２月的原故，急速变冷是很自然的。」霞对怕冷的我教训道。

　　「对呢……」

　　喵……

　　「那是……」霞疑惑道。

　　「猫……」我看着出现在校门外的猫「怎么了，迷路了吗？」霞对小猫问道，
蹲下身去逗它。

　　「没有颈圈的，是流浪猫……」我看着猫颈说。

　　「呀……」霞突然叫了出来。

　　流浪猫由我们视中，啪哒啪哒的快速逃走。

　　「怎么了，不去追吗……」我对霞喊道。

　　「呀，征一郎少爷！」霞大声说。

　　无视霞的制止，我急追猫儿而去。

　　哦！进入了校舍吗？不知不觉间追到了教室。

　　「啍！」是椿。

　　「唔哗！」我低叫一声。两人碰了个正着。

　　「痛……是谁！在校内乱跑。」椿发怒的说，但还是很可爱。

　　「对不……起为了追猫……」我连忙向学生道歉。

　　「猫、猫？」

　　「呀呀，是流浪猫。」

　　「该不会是这孩子吧？」

　　喵…………

　　椿的脚边走出了一只猫。

　　「对、对啊……该不会是……椿的？」

　　「不是的。这孩子不属于任何人的。」

　　抚着猫的颈项的椿，视线神色很温柔。

　　「这孩子是自由的……谁也不可以束缚它的……」椿的神色带着一种薄薄的
哀愁。

　　椿，一面抚摸猫的背，之后慢慢抱起猫儿走出了校舍之外。

　　「好了可以走了……因为你是自由的。」椿以一种羡慕和愁伤语气对猫儿说。

　　喵……猫儿好象打招呼的叫了一声后走了。

　　「椿……」

　　「是？」

　　「你好憧憬自由吗？」

　　「憧憬……是吗，刚刚我……」椿迷惘的自言自语。

　　「呀那？」我再问她。

　　「意外吗？华族的小姐有那种想法？」

　　「可惜的是，我怎么胜任也好。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在那里，『长筱宫』的姓氏都跟着我……」椿无奈而略带愁绪的接连
说到。

　　椿流露着悲伤的情绪，她……

　　「还是别说那种话题了。」椿道。

　　「椿……我……」

　　「请忘了它吧……先生。」

　　椿对我眨眨眼说道。

　　「呀，那……那……」

　　「好了，可以教室去了吗。现在，大家都在等了吧！」椿催促着我道。

　　「……对呢。」

　　她所追求并不是有形的物质。

　　对我来说，那是以身为教师的身份首次理解『人的心』。

　　少女们拥有极高的天赋才能……

　　无论我教多少东西，她们也很快就能学会，并且化为已用。

　　在那样光辉的她们面前，我所传授的小小技巧，不过是用来引发她们才能的
导火线而已。

　　而在这情况之下，我也改变了授课的方业，以引导她们的才能和创意为目标。

　　『冬』

　　在我执教鞭二个月之后，那一天……

　　「间宫先生。」柚子的声音似乎任何时候都那么有朝气。

　　「呀？怎么了柚子？己画好了吗？」

　　「好了吗……那有这么快的。只是今日我有一个少少的愿望……可以请你听
我说吗？」

　　「愿望？」

　　「唔。今日下课之后，可以向先生请教一些事吗~ 」

　　「是什么事呢？」

　　「不行吗？」柚子稍稍失望的再问了一声。

　　「我也想听一些西洋的事，例如外国的武术、节日……先生多少也说一些吧！」
彩菜也加入进来说服我。

　　「……简单的说一说也没有不可。」我只好说道。

　　「那！是可以了~ 」柚子高兴的叫道。

　　「先生一定懂得不少，我也很有兴趣听听。但是等下课之很也没多少时间了，
不如现在说一点点吧！。」连椿也很兴奋。

　　大家以很期待的视线看着我。

　　「好了啦……今日就改为特别授课吧。理解多一点西洋的事，多少能帮助你
们理解西洋画。」

　　「太好了！」柚子欢呼。

　　「虽然这样，可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呀！」

　　这时，我望向了抱着画具走进教室的霞。

　　「霞！」

　　「是。有什么事呢？」

　　「我们在欧洲那边的生活，你向小姐们解说一下。」

　　「由，由我来吗？」

　　「比起我，年龄更接近的霞。反而更加理解大家最有兴趣的事呀？」

　　「那么……请多多指教。我开始了……」霞谦虚的说道。

　　「拜托了，小霞。」五月说道。

　　「我好想听。」柚子。

　　「拜托了。」彩菜。

　　「那……这个……我尽力而为……」霞紧张的说。

　　「那么先说说圣诞节。」霞道。

　　「圣诞节不是庆祝『切支丹』（据ｋ兄提供的资料，这是战国时代日本人对
基督的称呼）才能庆祝的吗？」柚子问道。

　　「『切支丹』……柚子，你呀……不会有人再用那种说法的了……」彩菜真
有点服了柚子。

　　「呀？不行吗？」柚子问霞。

　　「那，不只是基督徒也……」

　　「现在没有人用『切支丹』的了。」连椿也说道。

　　「唔呀~ 」柚子很不服气的道。

　　「那个……我可以说下去吗？」霞问大家。

　　「唔。继续继续！」五月心急的说。

　　「圣诞节在外国是很大的节日。由平安夜开始算到圣诞夜才结束。」

　　「平安夜？」柚子好奇的问。

　　「是幪面到别人家拿糖果的那个吗？」柚子好有兴致的问道。

　　「是有这个节日啦！但是……」霞答道。

　　「我看书时见到的，在别人家的门口喊『鬼怪来取糖果』就可以拿到糖的。」
柚子打断小霞的说话道。

　　「很适合柚子的节日呢！」五月。

　　「幪面是什么装扒？」彩菜对此也很有兴趣。

　　「大多是国王和小恶魔之类等等……」

　　「小霞，你有扒了什么吗？」五月问道。

　　「是。加上了尾巴和羽毛的小恶魔。征一郎少爷则是奇怪的国王。」

　　「我可不『奇怪』呀！」这时我不能不插嘴了。

　　「真的，先生？」柚子问道。

　　「唔！」

　　「先生也有喊『有糖果吗？』然之后拿糖的吗？」柚子对此一直锲而不舍。

　　「那呀……」

　　「柚子那是不同的。」彩菜插进来说道。

　　「不是人人都能收集糖果的吗？」柚子。

　　「很好玩的呢！……一袋一袋的，把糖果收集回来。」

　　「不是那样的？」我说道。

　　「收集糖果是小孩子才可以的。」霞解说道。话题由圣诞走样成了万圣节。

　　「哎唷！？是那样的吗？」柚子有点失望。

　　「所以，我不会问人拿糖果的。」我赶紧答道。

　　「唉呀。好失望……」柚子丧气了不少。

　　「柚子呢，只要能拿到糖果就好了。」彩菜取笑柚子。

　　「怎么会—，柚子才不会只要糖果呢！」柚子自辩。

　　「哎呀，彩菜好象说得过火了点了。」五月对她们二人加以调解道。

　　「也对啦，是我不好。」彩菜小声的道歉。

　　「好了……那」

　　这时，我的视线望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椿的身影。

　　平时的话，她一定会加入进来说话的。

　　可是……现在她脸上怪怪的。

　　「椿……」

　　「是？」椿回答的声音毫无神彩。

　　「有事吗？」

　　「对不起……似乎状态不太好……」

　　看到她这样，我索性用手触摸椿的额头看看。

　　「哎呀……」椿吓了一跳。

　　好热……

　　「做、做什么？用手碰触女性，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都这时候了，她还
在逞强。

　　「收声！」我喊道。

　　「呀！……」椿停了下来。

　　「霞！过来，快一点。」对椿一喝之后，我呼唤霞。

　　「是！」霞应道。

　　「谈话到这里等要终止了。我送椿走之后，余下的事拜托你处理了。」

　　「怎可以……没有那么严重呀……一个人……我也可以回去的。」话说到一
半椿自己的都没有气力说下去了。

　　「很严重！」我对椿说完之后，抱起了她站起来。

　　「连站都不行了，还说要回去。」

　　椿没有话可说的顺从着我。

　　「柚子。」

　　「是？」

　　「打电话到椿的家，叫他们派人来接。」

　　「先生呢？」柚子问我。

　　「我抱椿到校门。」

　　「怎可以……羞死人了啦……」椿尴尬的抗拒。

　　「没法子，就忍耐点吧！」我对她劝说道。

　　「先生！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彩菜主动的对我说。

　　「那请到教室把椿的书包拿来。」我说道。

　　「我呢？」连五月在内大家都很担心。

　　「五月和霞在这里等。」

　　「与其如此，不如由我送椿小姐去吧！征一郎少爷。」

　　「霞呀，你抱得起椿吗？」我反问她。

　　「……是。」霞小声的服从了。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安慰椿道。

　　「…………我，人家都没拜托你这样做。」

　　「你给我乘乘的等人来接。」我对椿强硬的说道。

　　「那有这样强迫人家的老师…………」椿抗议道，但不知为何听得出她语气
之中有一丝喜意。

　　在我带着椿在等长筱宫家的管家来接她的时候。

　　「这……先生……」

　　「别说话……还在发热呢！」

　　「不要紧的，说一点话而己？关于圣诞节。」因为痛的关系吧！椿的声音柔
弱而温柔。

　　「你有兴趣吗？」我低声问她。

　　「唔……长筱宫家，每年都会举行圣诞的派对……」

　　「以往先祖从外国的外交官们听说来的……」椿细声的解说着。

　　「那么，你知道真正的圣诞节是什么了？」

　　「不……详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耶苏的生日…………」

　　「那就已经够了。圣诞节是非常重要的大节日。」

　　「非常重要的大节日？」

　　「在意大利的威尼斯，会有化装舞会举行呢。」

　　「威尼斯……水之都。」椿的声音带着一种响往。

　　「呀，对呢。大家都幪着面跳舞，回想起来那些化装真有趣。」我回忆着那
时的情形说道。

　　「一次也好……我也想试一次呢……」椿以羡慕的心情说。

　　「去呀……等你好起来。」我鼓励椿。

　　「嘿嘿……先生，你好象知道我一定会好的。」椿略带苦笑的说。

　　「呀？」

　　「去不了的……去不到的理由是因为我……」椿的声音带着薄薄的悲伤之意。

　　「理由？」

　　「我……和笼中的小鸟是一样的……」

　　椿就这样倚倒在我身上。

　　「椿……」

　　「没关系吧……就这样子可以吗……」

　　我不打算去拒绝她，但是我在她耳边说道。

　　「去得了的。别想太多了，又不是远到不知所在的地方。」

　　「还是你有什么理由呢……」

　　我在慢慢进入梦乡的椿耳边继续说着外国的种种事情，让她能在梦中到外国
去……

　　『冬』

　　翌日朝早，特意早起回来的我却见不到希望见到的面孔。

　　「那是？」

　　急步走进教室的我，用目光搜寻了一回。

　　「椿……不在吗？」

　　「怎么了？那么心急的。」答我的是五月。

　　「呀呀，有没有看到椿的身影呢！」

　　「椿她，今天告了病假。」五月的语气有种奇妙的感觉，是妒忌吗？

　　「对呢……昨天身体不适还没好之故吧！」

　　「担心吗？」五月追问我。

　　「当然。那样乖巧的学生……」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该不会你是妒忌吧，少少妒忌是没有妨……」

　　「干什么我要为你妒忌，这个大男人！」五月的声音全走样子，反过来把我
骂得一无是处。

　　「那是乱说的……」我只好投降了。

　　「这么担心的话，为何怎么不去探望一下？」

　　「也好……」

　　「去看看吧？霞。」我对霞说。

　　「是。我也一起去探病好吗？」心思细密的霞马上想到要去探椿的病。

　　「怎么不行……那又不是你去不得的地方。」

　　「是。」

　　「那，今日放学后停课一次，请你向大家传达好吗？」

　　「是。我会对大家说的了。

　　这一日的黄昏时份，我和霞一同前往椿家拜访。

　　「好大的家呀……」

　　「说的对呢！是法兰西式的房子和我们在欧洲的是同一种型式。」

　　「对，观感上和我们以往的家好象。」当然大小差好多。

　　这种款式，我在欧洲的贵族朋友也很喜欢。

　　看来日本也有喜欢这一类的人。

　　「不知是否有精神呢…………哎……」我叹息道。

　　「这个……站在这里说话，也不知道的不如……」

　　「好吧！」

　　我听了霞的话，按了门铃。

　　「是。有什么事吗？」

　　像管家的男人，问我们道。

　　我照直说了自己是椿的老师，特意来探病的。

　　「那请进，椿小姐的……」

　　「那样的话，打扰了。」

　　「今日很多来客呢！之前菅平家的千金才刚回去。」管家说道。

　　柚子吗……对呢，她们二人很要好的……

　　「见我们没有关系吗？会不会让病人太疲劳。」

　　「不会不会，刚才我没向小姐报告，就请菅平小姐回去了。结果还被我家小
姐骂！」

　　「请在这里等一等，我现在去请示。」

　　管家把我们留在客厅，自己前往了请示。

　　「也是外国的款式呢？」我看着装修和设计说道。

　　「是的。那应该是找西方的建筑师和室内设计家做的，不太可能一整座房子
由欧洲搬回来的。」霞评论道。

　　「对呢……霞的见识真是渊博。」

　　「那个……多谢少爷称赞。」

　　霞被我一赞面红红的很可爱。

　　「久等了。间宫先生。」是椿的声音，不过很微弱。

　　「椿……不睡觉可以吗？」

　　「少少伤风吧了。先生。」总让人觉得不像。

　　「是吗……」

　　「这里不适合谈话，请到我房间好吗？」椿邀请我。

　　「知道了。霞，行吧！」

　　「不，我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这？」

　　「为了病人好，请少爷连我的时间也一起使用。」霞故意让我能多和椿待在
一起。

　　「……那也好。」

　　「特意来拜访，是因为很想念我吗？」进到椿房里，她明明声音不大好，却
还硬是要开玩笑。

　　「只是担心自己教的学生。」

　　「只是……那样吗？」看起来椿很失望，声音变得更少了。

　　「不！其实你说对了。我很担心你。」

　　「那？我可以想成你对我抱有特别的好感吗？」椿的精神马上抖擞起来。

　　「如果这样想会令你愉快的话，那是事实。」

　　「愉快？」

　　「你的肩膀在发抖了。」

　　「不好意思。」

　　「这……」

　　「自从我来学校任教以来，你都主动接近我，要说对你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
能的。」我大胆的说道。

　　「谁喜欢你了。只是你自己这样想吧！」椿又耍起小姐脾气。

　　「别那样说，难保张来你不会对我有好感。」我只好这样说了。

　　「做人何不爽值一点，随自己的心意而活呢！」

　　「不能好好的活呀……」椿急叫道。

　　「这？」

　　「我的病是……」

　　「是不会好起来的。」椿高声的说道，表明出心中的想法。

　　怎怎么……我居然弄哭椿了。一连串的泪珠自她清澈的大眼中流出来。

　　「……椿……」

　　外表倔强高雅的少女，其实是何其娇弱无助，渴望着自由和关心。少女无助
的在我怀中放声痛哭。

　　「我……我的病……不做手术是不会好的……」

　　「……我，我绝对不做手术的！」尖吭的声音中带着椿的决心。显然不可能
是一般感冒的。

　　「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在乎我变成怎样，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她虽倒
气的说道，但她其实却有着一颗伤心失望和渴望安慰的心。

　　肩膊发震的椿，无助的哭着……

　　要接受外科手术就算大男人也未必有勇气。

　　平日她虽然装成很坚强的样子……但我知她不是……

　　「那……椿……」

　　「是……」

　　「或许是无责任的发言，但是现在可以听我说吗？」

　　我看着泪眼婆娑的椿说道。

　　「椿，请为我而活吧！」

　　「……先生……」

　　「这是我的真心真意。」

　　「不行的。那样说……」

　　「唔？」

　　「那不行的……我……会依赖先生的……我对先生的感觉……其实……其实
我非常喜欢先生……」

　　椿说完离开了我的胸膛。

　　「椿……我……」

　　「请不要再说下去了……相对的……」

　　「相对的怎么了？」

　　「之前我说请你替我『画肖像』画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我坚定的道。

　　「那，我就直说了。」

　　「我可以请先生替我画一幅肖像画吗？」椿面上奇怪的羞红成一片。

　　「肖像画呀……」

　　「是我正式的请求。间宫先生可以把现在的我完完本本的画下来吗？」

　　「唔……唔……」我自然的应道。

　　「不必那么快的答复。等圣诞时给我答复可以吗……」

　　「那是因为，我也要一点准备……」椿害羞的低声说道。

　　这一刻，椿闭起了眼，双手无力的垂下。

　　「我明白了所以……今日先休息好吗……」

　　「对不起……」

　　「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探访，反而让病人疲劳的。」

　　「唔……」

　　「好了，好好的等圣诞来临吧！」我安慰她道。

　　「是……先生。」椿无力而感动的说。

　　「那个，好好休息病才可以好起来的。」

　　「是……」

　　结束与椿的会面之后，我回到客厅。

　　霞正和长筱宫家的管家说话。

　　「霞回去了。」

　　「是。征一郎少爷。」

　　霞与管家道别。

　　「那请保重。」

　　离开椿家时己天黑了。

　　「太阳下山得很快呀……」我看着已无日光的天空说。

　　「要找的士吗？」霞问我。

　　「在那之前，有件事我先要问霞的。」

　　「我…………吗？」

　　「唔……一边走一边说吧。」

　　「在这里差不多了……」当来到己看不到椿的家的稍远街上。

　　「是……那是什么事呢？要我答得出来的才好。」

　　「事实上……」

　　「…………我只是说假设的，你就姑且听一听好吗？」

　　我把刚刚想到的话说了出来。

　　「假若霞有朝一日病重，只有接受手术才有希望……可是十之八九手术会失
败……那……」

　　「我会接受手术。」我还未说完，霞就平淡但坚决的打断了我的话。

　　「呀？」

　　我还没说最后一句的…………

　　「即使只是长一分钟时间，我也要为了少爷生存下去……」霞坚定不移的说
道。

　　是这样吗……

　　霞的说话叫人大为感动。

　　「有什么事呢？」

　　「不，没什么。」

　　「征一郎少爷怪怪的……」

　　我们慢慢回到了香川家。

　　当晚，无法入睡的我，走到了香川家的庭园中散步。

　　「真的很冷呢……」

　　「呀！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我与五月不奇而遇。

　　「怎么了？五月。」

　　「什么怎么了？为何你半夜在庭园中走内走去，害我还以为你是小偷在偷东
西。」

　　「过份呀！我那有偷了。」

　　「如果有的话，早就把你缚起来了。」

　　「你的勇气是没话说了，但是小心嫁不出去呀！」

　　「嘘！嘘！嘘！什么话，你不就是我的婚约者吗！」

　　「我呀…………」

　　「我是大家双亲决定的对象，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吗？」在……在瞪人了。

　　「那个。不是说好终生伴侣要由自己决定的吗？」

　　「呀！是呀。」

　　「我的候选人目单中有五月的一份，不会忘记了你的。」

　　「忘了最好。」

　　「呀？你说什么？」

　　「椿的事……看起来你还有一点值得人依赖的地方。」

　　「多谢赞赏了。」

　　「很少见征一郎这么激动和温柔的呢！平日有不见你这样对我。征一郎。」

　　「这个你又没有生病……」

　　「也是……」

　　「相对的，这个时间你怎么这身打扒在这里？」

　　「呀，这个？」

　　五月笑笑的指着自己的一身弓道服。

　　「稍为秘密特训一下。」

　　「你待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和对椿说话时完全差别待遇嘛！」五月失意的说。

　　……有……有这么严重吗……

　　「呀，对了。今日，你们探望椿的结果怎样？」

　　「转话题还转得真硬……」

　　「好好回答呀。」

　　「好啦。告诉你好了，反正最初是你提议我去的。」

　　「没错。……那椿她怎样了？」五月关切的问道。

　　「怎么说…………虽然看起来很叫人担心。但似乎其实不太严重。」我没法
向五月说出真相。

　　「你呀……怎么说得那么马虎啦。」

　　「她今天很有精神。还拜托我替她画肖像画。」

　　「那太好了。现在她有精神了的话，那今年的圣诞派对就不会有问题了。」

　　「圣诞派对……」

　　不过对于画肖像画的事，我还没给与正式答复，怎办呢……应成吗？我又没
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相信只要替她画一幅最高的杰作，一定可以唤起她接受手
术的勇气。我有预感。

　　数日后，我收到了椿的派对邀请函。

　　是长筱宫家主办的圣诞派对招待状。

　　而日后我才知道那是我首次也是最后一次收到她给我的招待状。

　　１２月２４日。

　　圣诞派对之夜。

　　「快点快点！不快一点的话，圣诞派对就要开始了。」在香川家门前五月忙
乱的催促着我。

　　「不用慌。赶得及没有问题的。」

　　我看着怀中袋表所显示的时间，还很充足。

　　「但是…………」五月仍然很焦虑。

　　「不然我叫的士好了。只要一元吧。」

　　「那么讨厌走路吗？一元可以做很多事了！？」又……又被五月教训了。

　　「那…………？」

　　「真是的，一点金钱观念也没有。」五月不满我道。

　　「好，我认了就是。不过你今日的装扒很好看。不像平时，旦求方便。」今
天五月穿了一件粉红色，大方轻爽的洋装。

　　「唔……」五月一乎火山爆发前夕的样子。

　　「是。可以起行了吗？」及时出现的霞又搭救了我。

　　「小霞不去吗？」五月问道。

　　「不，我不适合那么华丽的场所，我想还是免了……」

　　「你不用那样想的。」

　　「我衷心多谢你的好意。五月小姐，但是请你和征一郎少爷尽请享受今晚好
了。」

　　「呀，我知道了霞。」

　　「请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几分钟之后，步行到了长筱宫家。

　　「久等了。间宫少爷。」一进入大门口，就看到在做接待工作的管家。

　　「时间刚刚好不是吗？」

　　「是。宾客差不多到齐了。」

　　「都是你，本来我们可以先到的。」又被五月怪罪了一次。

　　「好了啦，别……」

　　「一点也不好！椿家的美食有很高评价的，让人抢先了。」

　　「哈哈哈哈……失礼。」管家因此笑了出来，笑到半途又连忙道歉。

　　「对不起，她还是小孩子。」我只好说。

　　砰！

　　「痛…………」我惨呼一声。

　　在管家看不到的角度，五月狠狠的踏了我一脚。

　　「那，岛本先生可以请你带我们到会场内吗？」五月恭敬有礼的说道。

　　「是这边有请。」

　　「呀，五月姐。好—迟—呀！」不愧是柚子，声音真响亮。

　　「对不起，稍为来慢了。但还赶得上嘛！」

　　今天柚子穿的是一件，黄色很可爱的全身洋装。

　　「先生！？与五月姐一起来的吗？」柚子古怪的说。

　　「那呀。别多心了，不过我的小姐今天很漂亮呢。」我赞美柚子。

　　「什么是『别多心了』。」五月不客气的质问。

　　「不过，没所谓吧！」柚子帮口说道。

　　「那……」五月放过了我。

　　「先生的礼服也不错呀。」柚子说道。

　　「你不用那样说他的。」五月道。

　　这……那……

　　「刚刚说到什么了。」这一次出现的是彩菜。

　　「只要温柔的间宫老师在，气氛绝不会差的。」

　　「彩菜……好美呢！」五月感动的说。

　　「没错没错。是人手缝的吗？这个。」彩菜开心的说。

　　今天穿彩菜穿的是红色一点的洋装。

　　「厉害。这件是自己做的吗…………」五月问道。

　　「好了……别美的美的赞个不停了……五月呀，可以听我说话吗？」彩菜好
象不耐烦的说道。不过看她的表情，为了自己手做的裙子被赞赏可开心得很呢！

　　「对不起……因为彩菜太美丽了，所以我才会看得目不转睛的。」

　　「呀……先生又有什么想法呢？」

　　「呀？怎说好呢！的确是美到让人目不转睛的女性。」

　　「先生真会讨人欢心呢。」彩菜开心的道。

　　「是你要我说真话的。」

　　「唔。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不管怎样，彩菜还是很高兴。

　　随着乐手的演奏，派对开始了。

　　外国的客人，果然不少……

　　长筱宫家不愧是有名的华族……

　　「征一郎不跳舞吗？」

　　在看着舞场中男男女女的姿态的我，把注意力放到叫唤我的五月身上。

　　「有想邀请的对手吗？」五月问我。

　　「…………」我脑中想着要邀那个女孩好。

　　「好象下不了决定。」

　　「呀，那就太可惜了。」插话进来的是今晚的女主人椿。

　　「本来我还想请你邀我跳一曲的……看来我是不够格了。」

　　「椿……身体己好了吗？」五月关心的问椿。

　　「是，已好多了……那，五月。」

　　「什么？」

　　「可以借先生给我一段时问吗？」

　　「我带来的对象，可不能随便借人……」

　　「那是？你讨厌我吗？」椿失落的对五月问道。

　　「不过椿是例外的，但是请小心使用。」五月明快的回答。

　　喂喂……我的意志不用理会的吗？

　　「那先生，一会儿请到我房间来……」椿对我说道。

　　「让先生跳一会舞先吧！而且我还有些准备要做……一……一会儿后会来找
先生的。」椿的面颊不知为何全羞红了。

　　「太好了……椿好象无事了。」待一脸害羞的椿退下之后，五月高兴的说。

　　「那，就五月好了。」我决定了，舞伴还是邀五月吧！

　　「那也可以算是游请吗！」五月怒声不满的道。

　　「呀……」

　　太随便一点了吗？

　　「哦哦，发怒了。」

　　「什么呀！你还不道歉就太迟了。」

　　「呀！抱歉了。别老是这样子嘛。」

　　「是……」五月柔顺下来。

　　「怎么了？一时又变得那么温柔。」

　　「那你想要我怎样，发火还是温柔。」

　　「呀？」

　　「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那五月想要怎样的男人？」

　　「稍为强硬一点的……怎……怎么了……」五月说道一半害羞的道。因为我
己拉起她的手。

　　「明白了……那么……」

　　「呀。」五月低呼一声。

　　我把五月拉过来，靠近我的身体。

　　「干什么呀！你……」

　　「我想和你跳舞？五月小姐。」

　　「这……这个……」五月不好意思的道。

　　「嫌恶吗？」

　　「这…………不会……呀……」

　　五月也会面红，真少有，不过看起来也很可爱。

　　「怎么了？」

　　「那……对不起……其实……」五月吞吞吐吐的说道。

　　「其实？」

　　「我，跳舞……不行的。……其实……其实我不懂跳舞的……所以今天才故
意穿平淡一点的洋装……」想不到五月会故意这样，以避免别人邀请她。

　　「是吗，那我就为你上一堂舞蹈课好了。」

　　「认真的吗？」

　　「当然，来！开始练习了。」

　　「呀？」

　　「等、等等呀！」五月急叫着抗议。

　　「好好配合我。」

　　「呀？」无所适从的五月，只好依着我的脚步行动。

　　「跟着是右脚。」我指导着她。

　　「哎、右、右吗？」五月一片忙乱。

　　但是刚说完她就正确的踏好了。

　　「好，照这个感觉，跟着走。」

　　「左……」

　　「好快上手啦。比起霞还快。」

　　「小霞的舞也是你教的。」

　　「呀，我教的。」

　　「说道理不如用行动教。」

　　「好，那五月我们继续跳。」

　　「哎？哎唷！」

　　正确没多少次之后，五月又犯错，失去平衡身体压到了在我身上。

　　「唔呀！」

　　踩，被踩到了，终于……

　　「呀！」

　　「没有事吧！」五月担心的问。

　　「现在可没有法赞你了。」

　　「对不起…………」五月对我道歉。

　　「但是，只踩到一点吧了……不过蛮开心的……我们再一起跳下去好了。」

　　「我……我也很开心……」五月脸颊微红的喜道。

　　「这个……」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之中。

　　「唔？」我应了一声。

　　「间宫少爷，可以打扰一下吗？」是管家。

　　「是什么呢？」

　　「准备的工作已好了，小姐已在房间内等着。」

　　「明白了。」

　　「已经够……时间了吗？」五月失望的看着我。

　　「已答应了人的呀！你可以先回去的。不用等我！」这一次只好让五月失望
了。

　　「没法子。让你迟到的话，椿可就多话了。」五月为了朋友不再多说什么。

　　运动神经果然不错……

　　一面回想着五月的舞姿，我一面跟在管家岛本后面走着。

　　「小姐，就在里面恭候。」去到椿的房间前，管家一脸忧心似的说道。

　　「麻烦了。」我带着一丝好奇，对管家说完之后推门而入。

　　「要你久等了，先生。抱歉！」一进门椿就对我说。

　　「呀……呀呀……」现在单对单独处，加上没有了舞会吵杂的声音。我才能
静心欣赏到椿一身翠绿的打扒是如此高贵优雅，特别是她今天露得比谁都多的肩，
那是去到适可以止的极限，再多就不好了。很有美感。

　　「先生？」

　　「怎么了？那面色。」

　　「不……那个……那是……椿实在太过美丽了。」

　　「太过是多余的」椿高傲中带着尴尬的说道。这就是椿的魅力，其容姿绝对
藉得高傲，反而给我一种诚实的感觉，好过明明很美却说自己没什么。而且那一
份尴尬，使她在我面前显出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不喜欢吗？」

　　「赞美的话，怎会不喜欢。」

　　「我只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感觉说出来。」

　　「那是？」椿愈加不好意思了，被我这样称赞。

　　「好了，我好强的小姑娘，找我来是什么事呢？」

　　「可以请你再说多一次对我的感想吗？」椿羞得面红红的问我。

　　「哈哈，椿好可爱好美……」对她的直接和大胆，我一点也不讨厌。

　　听到我说可爱，椿的表情高兴极了，那份羞意也更浓了。

　　「可爱吗……那有……」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不是你叫我直说的吗？」

　　「那……和柚子一起出家时，大家都说她『可爱』，我却……」

　　「没有人这样说过你？」

　　「是……所以……，所以我有点羡慕柚子…………」

　　「椿有椿的优点……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的。」

　　「先生呢？」

　　「我没什么优点啦！」

　　「可你是我选的画家呀！」

　　「那，先生……还记得我叫你画肖像画的事吗？可以听到你的答案了吗。」

　　之前，在探病的时候，椿就说过替她画像的事。

　　想不到的是，她会要求在这个圣诞天…………

　　「呀，那…………」

　　「那？」椿担心我拒绝的问。

　　「很可惜的是，今天没带工具来。」

　　「工具的话，早已准备好了。」

　　椿指着房间的一角，果然那里早就放好了一堆画具。

　　「那现在没有问题了吗？」椿再问一次。

　　看来非答复不可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拒绝的，只是在圣诞天，五月又在外面等我…………

　　「我明白了。我画。」

　　「真的吗？」椿开心叫道。

　　「只是可惜了这个大节日。」椿看来也知道我的心意。

　　不过即使画足一晚，也不见得可以完成……

　　「时间……很充份的。」让人感到她善解人意的椿忽然再一次害羞起来。

　　轻声低说着的同时，椿锁上了房间的锁。

　　「为什么要锁门？」

　　「……因为要画我的肖像画不是吗……」

　　「呀？」

　　「裸…………我的裸体，拜托先生好好画好它。」椿以低到几乎听不到的声
音说。

　　那样说完之后，她开始缓缓脱去身上的衣服。

　　「锁门是为了，我不想让先生以外的男性，看到我赤裸的肌肤……」

　　「椿……椿……」我惊呆了的叫道。

　　「请不要闭上眼好吗……好好看……不要放过每一吋地方，然后。请将它全
部描绘下来……」

　　「…………毫发无伤的我的身体……希望你一点不留的画下来…………」

　　「………………」我只能沉默不语。

　　「那样的事……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别人可以拜托了……」椿一脸无奈和依
赖的表情。

　　我望着她湿润的瞳孔。好强、高贵的华族小姐的表面下，是一个少女素净的
脸庞，和一颗孤独容易受伤的心。

　　「我明了……那到沙发上……」这一刻我无法也无从拒绝她，只能答应她的
要求，将她身上每一吋肌肤都画在画布上。

　　「是……」椿小声的应和，但是看到我没有拒绝，明显的看得出她很高兴。

　　翠绿的礼服、丝质通花的洋式内衣、以至身上明贵的首饰，椿在我外面一一
除去身上人工的装饰。

　　当除去身上所有人工之物后，椿展现比之前更加华丽，毫无瑕疵，优美柔软
的裸身，不需任何装饰的她己无比美丽。

　　我把横躺沙化上的椿身影，画下在画布上。

　　柔软的身体，雪白的肌肤上只有数处淡樱色的例外。

　　那是超群脱俗美丽的模特儿…………

　　「先生……可以和你说一些话吗？」害羞的情绪稍为平静之后，椿用说话打
破尴尬的气氛。

　　「只要保持着姿势就好……」

　　「先生，看过女性的裸体……多少次呢？」

　　「一点点吧！」

　　「是什么样的女性？恋人？」

　　「可惜呀，可以称为恋人的女性的裸体还没画过。意外吗？」

　　「少少吧……但，那是怎样的女性呢？」

　　「全部是模特儿吗？」椿好奇的问道。

　　「不只，还有普通的女性。」

　　「呀？」

　　「街上的贵妇有时会付钱找人画自己没穿衣服，没有人工装饰的裸体画。那
里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氛的地方……」

　　「画什么姿势呢？」

　　「那像你这样的美少女，又喜欢什么姿势。」

　　「好了……先生笑人的……只是说一说罢了，先生你还想我摆什么姿势呀…
…」椿的态度有点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但她可是裸体的呀！这样子更加诱人了。

　　「我可不想被你辞退呢。不会要椿摆些狼狈的姿势的，只要能展现你的姿体
美什么姿势也可以。」

　　「美丽的吗……先生究竟想怎样。」

　　「那么……现在我所看到的就是了。」

　　「先生真是……专爱说讨好人家的话……」

　　数小时之后，才完成一幅基本的。

　　「那，今日到此为止如何。」在时间差不多之后，我顾念着椿的健康问她。

　　「那，完成了吗？」病中苍白的肤色更加诱惑人，椿座直身子，没有任何庶
掩对我说道。

　　「呀，你还是病人呀，裸体太久不好的。」

　　「先生……」

　　「唔？」

　　「……我不想接受手术的理由……你想知道吗？」

　　「呀，你是怕身体上会留有疤痕吧？」

　　「没错……可是不只这样……」椿忧伤似的说。

　　「那还有什么？如果方便的话……即管对我说就是了。」

　　「我……害怕呀……」

　　「谁都会害怕的。那怕是大男人也未必敢……在手术前逃避是人之常情。」

　　「如果只是痛我才不怕……」椿很有决心的说。

　　「唔？那…………」

　　「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我最怕做手术是…………」

　　「比手术更害怕的是？」我疑惑的问。

　　「假若…………假若手术失败的话……我……我再也见不到先生第二次了…
…」椿激动的说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悲苦与惧意。

　　「我……不想死……我要先生与再次见面……我现在改变心意接受手术是想
待在你身边，但是万一……万一……」

　　「椿……」

　　「先生……我……我死之前……一定要告诉先生我喜欢你的这一份心情。」
椿愈说愈激动，伤心的哭了出来。一个女孩子面对手术、死亡和痛苦，会害怕是
必然的，而能支持她的只有我。到最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什么都没说，温柔的抱着哭泣的椿。

　　『接下来这是分歧点，后文是长筱宫椿的结局。而逢泽彩菜编将由这里开始。』

　　「不要紧的……有我在。」

　　我温柔的说着，抱着她发抖的细小肩膀。

　　「无论到那里，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所以…………所以……别再哭了……」

　　「…………唔……先生……先生……我……」椿仍未平复下来。

　　「够了，请别再哭泣了……要哭就在我怀中好了。」我把裸体的椿紧抱在怀
中，再也不愿放开。

　　「……真的……那里都不会去……先生……」

　　「那，当然……所以为了接受手术你得要精神起来。等你精神起来，再一起
到外国旅行。」我对椿许下承诺。

　　「……一起……外国」椿胆怯的问。

　　「对呀。椿，住得不好很影响心情的……等你稍为好一点就去。」

　　在我怀中泪眼婆娑的椿，好不容易破涕为笑抬起头来。

　　「……先生。」

　　「怎么了？椿。」

　　「……在我的身体留下疤痕之前……先生请抱我一次好吗……」

　　「……可以吗？」我反问椿。

　　「是……不是先生，我才不要……」椿激动的说。

　　「我……只爱你一个。」椿害羞的说道。

　　「……真的非我不可。」

　　椿的回答是无言的坚决。

　　「明白了……」

　　我让椿离开我的身体，以和之前不同的心态注视和观察她美丽的裸体。

　　通透雪白的肌肤，柔软不堪一握的纤腰……眼前可怜无肋的少女，却又混和
着成熟的诱惑。

　　我的视线在椿的身体上一吋一吋的移动着。

　　把观点转为一个单纯『男人』的角度来看，椿那纤细的身体就更加煽动人的
情欲。

　　我可以用平民的手去碰触这位华族的千金小姐，她那秘密的花蕾现在就等着
我去开发。

　　叫人很兴奋……

　　「先生……」

　　「唔？」

　　「请别不说话……做点什么好吗？」

　　「…………说话是不必要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好不安呀……所以……说些话好吗？」好强的椿又回来了，的确裸身让
男人注视当然会不安了。

　　「……是吗？我的视线让你不安了吗……」

　　「……呀…………但是……」

　　「但是？」

　　「只是看的话……我不要……」说完的椿脸颊红到像发烧一样。

　　「知道了……那……」

　　我把手伸向了眼前微震，白雪一样带着少少樱桃色的肌肤。

　　「哎唷……」椿低叫一声。

　　仅仅轻触一下，椿的身体就愈发变红了。

　　「……害怕吗？」

　　「那，那个……」

　　「只是碰一碰，可不能惊讶的，还只是前奏曲呢！」

　　我温柔的说着。

　　「我，已经有觉悟的了……」

　　「……真的？」

　　「是……」

　　椿把害羞的面孔埋在我身上。

　　「那个……先生…………」

　　「不要再叫先生了，叫征一郎好吗…………」

　　对，现在我不是教师……椿现在想要的只是身为男人的我…………

　　「……是……征一郎先生……」这是椿第一次这样叫我，好……好可爱。

　　「没问题，我会很温柔的。」

　　我低声说着，手再抚素净嫩滑的肌肤上。

　　「哈……唔……呀……」椿发出非常诱人的悠长呻吟。

　　「嘻嘻……很敏感呢……椿……」

　　「…………那个……征一郎君……不脱衣服吗？只有我裸体的话……那很…
…」椿紧张的说。

　　「羞耻吗？」

　　「是……」椿嗫弱的说。

　　「嘻嘻……超可爱的呢，椿……」

　　我边说边脱衣。

　　「呀…………」

　　椿的视线看到我的肉棒。

　　「……唔……呀……」

　　跟着视线集中到我的重点上。

　　「唔？怎样。」

　　初次见到男性象征之故吗。椿羞人答答的。

　　「是……那个……」

　　「羞耻吗，第一次见到吗？」

　　椿害怕起来。

　　「明白了……我知椿羞耻的……唔……」

　　半裸的我，由背后抱着椿，一起坐到沙化上。

　　「呀………………」

　　我由背后穿过她的腋下，抚着一对柔弱娇嫩的乳房。

　　「唔唔…………呀呀……」

　　「那就不要看好了……来。」

　　「唔……呀……呀……」

　　「怎样？不要紧吗？」

　　「……心跳得好快……呀呀……」椿叫道。

　　「哪里…………」

　　手随着她喘息由上向下伸到了小腹，到了那微微浮起的花园外。

　　「哈……呀呀……那里…………唔……」椿叫得更加激动带着无限娇羞。

　　另一只手也没离开乳房，挺起那娇美的吊钟。

　　「心卜通卜通的跳……吗？」

　　「哈…………呀……征一郎君？」

　　「我也……卜通卜通的跳起来了。」

　　我由背后贴着椿的背，两人互相感觉着对方的心跳。

　　「呀…………呀…………」椿又一次叫到。

　　椿发出喘息，身体则在颤抖着。

　　温暖湿热的液体，自椿内流出，濡湿了我的脚……

　　「自己有什么感觉……如何，说说看？」

　　我恶作剧的质问。

　　「是……唔…………呀啊……」椿连话都答不出来，只能喘息着叫道。

　　我才只不过轻按她的身体，就叫出如此高吭的声音，身体的敏感度看来不错。

　　「叫出来……不怕……有人会来问？」我也喘息着问椿。

　　「唔…………呀…………没有问题的……」椿在万分艰难之下说道。

　　无力的靠在我身上的椿，接下来说道。

　　「屋子里都人都忙着派对事……所以……唔……」椿在呻吟声之中断断续续
说道。

　　娇艳的喘息持续着。

　　「唔…………呀……」

　　「……派对之后，只有岛本先生会余下来而已……唔呀……」

　　「所以…………征一郎君……」

　　「知道了……」我答她的同时，更加毫无顾忌的在动作。

　　「…………我……对手是征一郎……所以我才会这样的……」

　　「我明白的。椿那里想我，是我的幸运……」

　　在她耳边耳语的我，大胆的逗弄她柔弱娇嫩的肌肤、手向着大腿最深处前进。

　　「唔唔呀……怎可以……」椿尖叫道。

　　我舔在她背上，口中有着咸咸的汗味，当它在口中扩散的同时，手指已进入
了椿的内部，早已湿润极了之处。

　　「唔……呀……」

　　椿全身抖震起来。

　　「羞……，很羞呀……很……啊啊……」

　　「害羞吗？」

　　「……是……最初，有点……现在…………」椿在我怀中羞人答答的说。

　　椿的说话没有什么意义……那是因为滴落在膝上散开来的爱液，已是比言词
更明确的答案。

　　「接下来还有更羞耻的呢……忍得下去吗？」

　　「是……只要是为了征一郎公子…………」

　　「说得好呢椿……」

　　「呀？」

　　「…………会有一点痛的……怕吗？……」

　　「是……请随便…………处置……我」椿以微丝细语的声音答我，而我早已
全身热血沸腾了，呜椿好可爱。

　　于是我把身体押向她。

　　「呀！」

　　接下来椿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她的姿势转变为伏在沙化上，而我则站在地上
面向她屁股的方向。

　　「呀…………」

　　我的位置看不到，只能靠感觉了。而不安的椿在我手下抖动，吞吞吐吐的喘
息。

　　「…………呀真的，……这样子……」无比柔弱的椿，因这可耻的姿势而叫
道。

　　「这个姿势最不会痛……了。可是你讨厌吗？」

　　「可是很羞耻呢……这个样子……」

　　「怎样羞耻法？」

　　「好象动物呀……这姿势……」

　　「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呀。」

　　我把椿的腰肢捉好紧定着，不容她闪避，视线移向渗出温热淫水的秘密裂缝。

　　红色的秘肉，被渗出的爱液弄得润湿亮丽的很好看。

　　「请快一点好吗……别再一直看下去了……」忍耐不着羞耻的椿催促我。

　　「不用羞耻呢。你这样子很美，爱死我了。」

　　手指触及视线焦点的所在，淫水的洪流更高涨了。

　　「椿，真是美得无法形容……我可以进去了吗？」

　　指尖己被温温的爱之蜜所浸湿了。

　　「哈……呀…………」

　　「…………不要…………」

　　「真的？」我故意问意识不清的她。

　　樱花色的秘肉，己全是淫蜜，因为我一直以来的努力之故。

　　「呀…………是……请…………征一郎…………」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请…………呀……」

　　「我知道了。」

　　椿因为羞耻和快感之故，连话都说不清了，但是她仍然尽量用身体回答我，
她把腰的位置挺得更突出。

　　「呀……很热……」好诱人的声音。

　　那是已可以进去的邀请吗？

　　我把自己赤黑的肉棒，朝樱色的淫裂突进了。

　　「还是想要更多的前戏呢……」我故意刁难。

　　「不要…………呀……」

　　「我会慢慢进入你体内所以请忍耐……」

　　「我体内……」

　　「那……吸气……别紧张……」

　　「是…………」她肯定的答我。

　　顺着淫水的洪流，肉棒指向樱色的秘内所形成的裂缝，押入了椿的胎内。

　　「唔……呀……呀……呀……」椿尖叫一声后低呼起来。

　　「唔唔……」我也自然的叫道。

　　「唔唔……呀呀……呀……」她的呻吟声更加更加高扬了，只是带着一点痛
楚。

　　椿张大了嘴，吐出喘息的声音。

　　「呀……热……呀……」

　　「不痛吗？」

　　耳中传来了肉椿抽插的声音。

　　「痛呀……但是……呀……」椿羞愧的答我。

　　眼中渗出泪水，在小声的喘息之中回答。

　　「那是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所以要在一起……呀……呀……」
我一不小心一下重的，让椿的话中断了。

　　「椿…………」

　　「征一郎……我……」

　　「辛苦的话，我可以停止的？」

　　「不，请你不要停……」

　　「……那……怎样？」

　　「呀……那个……」

　　我把头挨在椿的身边，向着那一张淡粉红色的脸迫问。

　　「我…………征一郎……无论如何……都想你继续……」呜……椿……你…
…呀。

　　「明白了。」

　　我就维持在与椿结合的样子，巧妙的将她的身体转为面向我的方向。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椿半躺在沙化上。

　　「现在椿也可以看到我们结合的地方了……」

　　「……哈……呀……哈……呀……」椿边叫边羞愧的看着。

　　「……看到我怎进去吗？」

　　「是…………呀……呀呀……征一郎的在我里面……呀呀呀呀呀……」因为
我的活塞运动之故，椿很辛苦才能说出来。

　　「辛苦吗？」我问她。

　　「不…………不……呀。」在快感之中的她根本无法清楚的说话。

　　而无关她的意志，女阴把我的肉棒紧紧吸着。

　　「唔……」我也发出更激烈的呼吸。

　　「哈……呀……呀……」

　　「椿……的里面……很温暖……呀」感到极快感，让我不能不赞赏的说。

　　「呀…………征……征一郎……我……我……」活塞运动持续不断，而椿诱
人的声音也持续着。

　　「还……还不行，要在忍耐一下。」

　　我说完之后，把她抱到我腰上变成座位。

　　「哈哈呀…………呀呀…………」椿发出至今最激烈悠长的呻吟。

　　椿的膣壁把我分紧包着。

　　之后我躺下，换成了椿在上方的骑乘位。

　　「那……呀……这样深入……呀…………」椿因羞耻而叫着。

　　我眼前的身体因我的肉棒贯入而发震。

　　「好可爱呢……椿……」

　　「征一郎…………我……我……」

　　「怎样？」

　　「感觉？……呀……那里……，不知道…………呀……」

　　「舒服吗？」知道椿有了很好的反应，让我很高兴。

　　「呀…………是……不知怎说，全身好热呀……呀…………」

　　「唔。」我应了一声。

　　「呀……我……已……不行了……呀呀呀呀呀呀呀。」

　　椿在绝叫的同时，达到了最强的高潮，里面因此紧吸着我的肉棒。

　　「我，我……也不行了。」同一时刻两人到达了最高峰「哈呀……」椿在喘
息。

　　「呀……」我也不能避免。

　　我肉棒放出的精液，填满了椿的胎内。

　　「哈……哈……热呀……里面……」椿在高潮过后，为体内的反应而叫道。

　　「呀……呀……」两人的喘息声混合着。

　　「呀呀……怎说呢……」椿道。

　　「呀……呀……呀……」

　　「好难形容…………奇怪的感觉。」在我的喘息之间椿说道。

　　闭上眼睛维持着体位不变，二人一起迎接高潮之后，一同享受着这种充实感。

　　我座在沙化上，而椿就座在我的怀抱里。

　　时间好象停止了一样，好舒服很平静……

　　「那……椿……」

　　「怎么了？征一郎……」

　　「选择我真的好吗？」

　　『啪』「痛！」

　　椿在我的鼻子上弹了一下。

　　「征一郎以我的人……我绝不考虑。」椿像平时一样好强的说道。

　　「对呀……」

　　「征一郎君，你后悔了吗？」椿疑惑的问我。

　　「不…………」

　　「太好了……」椿幸福的微笑。

　　「那椿……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你听我说。」

　　「对我来说……你是比任何一切都优先的。」椿对我说道。

　　「唔……」让我太感动了。

　　「再做一次……可以吗？」我问她。

　　「哎哟？」

　　「椿羞激动的样子……想再看多一次……可以吗？」

　　「……不行呀……那样……」

　　「不行吗？」

　　「别说笑了……呀……我……还……在痛呢……」椿不依的对我说。

　　「还痛？很严重吗？」

　　「嘻嘻……没事的，和手术比起来这种痛算什么？」椿苦笑的开玩笑安慰我。

　　「太好了……那我就早点说好了。」

　　「呀？」

　　「和我一起到外国可以吗？」

　　「但是…………我……」椿担心的说。

　　「不用担心病的事。我在外国有朋友是医生。比起在日本接受手术，更加安
全的……我保证。」

　　「在海外接受手术……吗？」

　　「呀，不用怀疑，德国医学世界第一的……」

　　「征一郎。我什么也听你的……」

　　「太好了。」

　　我抚摸着椿的头发。

　　「我要让椿一直生存下去。」我肯定的说道。

　　「只是那样？」

　　「我当然关心自己『太太』的健康了。」

　　「那是……」椿害羞的问我。

　　「我才不要和椿做『一夜夫妇』……以后我们不会再分离的。」

　　「呀……那是，……但是……」

　　「唔？」

　　「征一郎已经有了婚约者。」椿虽然为我的求婚高兴，但却为五月担心。

　　「那一方面我会自己解决的，椿只要说服自己的双亲好了……」

　　我发下了尊重的誓言。

　　而且不管将来生活的如何一定要同甘共苦的一起渡过。

　　「出来好吗？」在我们谈话时，我的肉棒仍然一直留在椿的体内。

　　「……不要…………让它自然下去好了。」椿娇声说。

　　「那可以吗？」

　　我限无温柔的抱着膝上的美人儿……椿。

　　「和我一起到外国去……之后迎接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椿问道。

　　「不在为家族、名誉束缚，属于椿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人生，我要与你一直在一起的呀？」椿高兴的说道。

　　「答案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吗。」

　　我不用说话，以紧抱椿细少可怜的身体作为回答。

　　『冬』

　　过年之后我继续着画画的工作。

　　在学校上完课之后，每天到长筱宫家，替椿完成她裸体的肖像画。

　　另一方面，我向五月的父亲提出解除婚约的决定。

　　当初二人都很惊讶，但得知我的决心后，五月和征十郎都为我高兴。

　　然后…………

　　为了替椿医病，在我们出国之日。

　　「难道，征一郎和椿一开始就是一见钟情的吗？」五月似乎有点妒忌的问。

　　「感到可惜吗？」我问五月。

　　「你说笑吧？……我，才不喜欢柔弱的征一郎。」五月反击。

　　「呀，那我是喜欢柔弱的人了。」椿帮口的说道。

　　「不是啦，我不是要批评椿的。」五月连忙说道。

　　「知道了……」椿笑笑的应着五月。

　　「但……真的好吗？」五月问椿。

　　「什么？」

　　「椿会很辛苦的呀，做艺术家的太太，而且还要到外国住。」

　　「不用担心的，有霞照顾我。」椿安心的回答五月。

　　「是。请放心交给我。」霞信心十足的加以保证。

　　有霞在的话，椿就不用为生活辛劳了。

　　「多谢了…………」椿先行对霞道感谢。

　　「不用担心的…………」椿是病人，又要远行，而且还将会为的我太太。但
是有霞在的话，一切也不用担心的。

　　「其实五月是因为先生被椿抢走了而后悔吧！」彩菜恶作剧的说道。

　　「才没有那种事！」五月对彩菜怒声抗辩。

　　「啊，好凶。」彩菜防避着后退。

　　「好了啦……彩……菜别再说那种话可以吗？」受不了的五月只好求饶。

　　「好了啦，你们。」我只好出面劝停她们。

　　「征一郎？」五月对我说。

　　「唔？」

　　「椿的幸福……就交托给你了呀。」

　　「多谢你……五月。」

　　「椿姐……」柚子对椿说道。

　　「柚子……」椿与柚子这对好友也要分别了。

　　「就算去了外国，我们绝对、绝对还是好朋友的。」

　　「当然啦……柚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椿坚定的说。

　　「椿姐……呜……呜……」柚子忍不着哭了起来。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来的……」椿对包括柚子在内的女生们说道。

　　「好了好了，柚子别哭啦，笑一笑，笑。」彩菜帮忙着劝柚子。

　　「对对，好友出远门时应让用笑脸相送的呀。」椿说。

　　「唔…………」柚子听了之后止着了哭声。

　　呜—是船的气笛声。

　　「要出发了吗？」柚子对椿问道。

　　「柚子……我一定会幸福的。」椿安慰柚子说。

　　「椿姐…………」

　　「所以……柚子也要幸福。」

　　「好，约定了。柚子也会幸福的。」

　　「对不起。柚子…………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呀……」椿最后对几位好友说道。

　　呜—上船之后。现在待在我身旁的是一身翠绿洋装的椿。

　　「那椿…………」

　　「是？」

　　「真的好吗？」

　　「呀……什么事呢？」

　　「一生和我在一起。」

　　「不行，我可不准再你说这种懦弱的话。」

　　「抱歉了。」

　　「那时的约定还记得吗？」椿问我。

　　「约定？」

　　「是，约定。我和你要一起幸福的过一生。」椿说起初夜那晚的事。

　　「对呢。」

　　『你是让我放弃婚约者而选择的女性。』就算要离开间宫家。

　　只要有椿在我身旁，什么我也不在乎。

　　「那听我说…………」

　　「是！征一郎。」

　　「椿初恋的对象是谁？」

　　「介意吗？」椿有点得意的问我。

　　「介意呀。我的公主第一个心仪的对像。」

　　「哈哈~ 别担心，那个人不管是谁，今后会和我共渡一生的是征一郎。」

　　她在微笑之中没有说明那是谁。

　　『女生初恋的对像当然是父亲了。』她那份不怕我在意的自信和表情，使我
相信一定是这样的……

　　「那，征一郎你会后悔吗？」

　　「不。」

　　我抱着她的肩膊，挨着她柔软的面旁。

　　「呀，别这样啦……」椿微嗔说。

　　「这是我对你的回礼。」

　　「这种『礼貌』绝对不准征一郎对我以外人做。」

　　「为什么？」

　　「因为，我对征一郎……」

　　在椿说完之前，我已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那是我与她相遇的故事…………我们幸福的邂逅。

　　椿在手术之后，完全康复了。

　　我到了欧洲之后，和出院的椿结婚。

　　我的家人连我自己在内有三个。其中一个是霞，现在正在花园做下什茶的准
备。

　　我则座在椅上，这时在我身旁的是一身绿色便服的椿，是我另一位家人。

　　「呀，怎么了？那相簿。」

　　「只是稍微回忆一下。」我对椿说道。

　　「好怀念呢。那件制服……」椿也很有趣的和我一同在看。

　　「对呢……和那时比椿变了不少。」

　　「对对，当然会变了。学英语、德语、法语，我都快累死了。」椿埋怨的说。

　　那是什么意思……

　　「椿有社交才能嘛。」

　　「但是呀，你老是在派对和舞会时早退。」

　　「先生，太太，茶好了。」这时叫我们的是霞。

　　「多谢了霞。那，好了亲爱的。」

　　「麻烦了……」我接过椿的茶。

　　我关上了回忆的相簿。我的幸福不止在相簿之中。

　　不止是回忆中……

　　幸福就是在。

　　由我的手所选择的幸福…………就在我眼前。

　　「恭喜先生。」眼前出现的是一身港之兵女学院制服的彩菜。

　　「但是如果你随了椿之外的人……」

　　「对我也有一点好感的话，就请你……可以请你选择我吗？」

　　「那除了椿之外，我的幸福……也就……交托在先生手上了。」

　　「那再见了！」

　　　　　　　　　　　　　　【长筱宫椿完】


　　　　　　　第二部　逢泽彩菜——副题：我们一起共创未来

　　「别说这种笨蛋的话好吗……椿……」

　　「笨蛋……笨蛋吗？」椿伤心失望的说。

　　「现在的椿完全不冷静……根本没有冷静的去思考……」

　　我对被温柔的抱在怀中的她说道。

　　「因害怕失败而不敢接受手术，这不像椿呀？」

　　「……但是……但是……我…………」

　　「椿虽然喜欢我……但是…………」

　　「但是……什么呢？」失望的椿问我。

　　「我是五月的婚约者呀……」我说道。

　　「五…………五月……是为了她吗？」

　　「……我想椿生存下去……所以，你愿以接受手术吗…………」

　　「我们约定好吗……今日……我画的这幅肖像画还没有完成…………等你康
复之后我们再完成它好吗……」我问椿。

　　「…………是。」带着伤心的神色，椿回答我道。但是在我的鼓励之下，她
己经震作了不少。

　　「你会…………愿意接受手术吗……」

　　怀中的椿点了点头…………

　　「先生……可以听我说吗……」椿低声道。

　　「可以呀。怎么了？椿…………」

　　「先生，喜欢我……吗？」椿问道。

　　「喜欢…………不止是学生的程度…………但就像英语的ｌｉｋｅ吧。」我
带点无奈的说道，对椿我并非无情，只是还没到ｌｏｖｅ的程度。

　　「只是那样…………」椿追问道。

　　「别这样了……椿……」

　　「先生的想法是……我好想知多一点呀！」椿失意的说道。

　　「但是……我安心了……先生……」

　　「我和先生的约定……『一定会尊守的』……」她伤心的语气中燃起了生存
下去的决心。

　　椿离开了我的怀中，。但是……赤裸的她美艳不可芳物……脸上带着令人怜
爱的泪光………我内心心痛不已，只是……我希望的人……是……

　　「够了，宴会己经结束了……先生。」

　　我温柔的微笑着，没有再说一句话，与椿分别了。

　　离开椿的房间，出到了大厅。

　　「果然已经结束了呢……」

　　四周早已人影全无，万赖俱寂。

　　离开灯火通明的大宅，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好迟！」一出到宅门之外，就听到一把气势很强的声音。

　　「不好了！」我叫道，五月居然一直在外面等我。

　　「五月……你还未回去的吗？」

　　「但是，一个人回去不太好吧。柚子和彩菜都有人送回去。」五月寂寞的说。

　　「很意外，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愿意等我。」我问她。

　　「没有那样的事！」五月激动的说。

　　「哈哈，我好开心呢！别发怒了。」

　　「讨厌！」五月说了一声。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精神一震的对五月说道。

　　「唔。回去！」五月大声的应我。

　　在半路上。

　　「五月…………」

　　「什么？」

　　「五月对谁…………不……你有喜欢的人吗？」心中想着椿的事，不自觉的
就向五月打探起来。

　　「什么呀。这样直接问人家…………」五月略为不满的说。

　　「可以正式的回答我吗？」我再问了一次。

　　「怎么了？」五月好奇的问我。

　　「呀呀…………」我不知怎说好。

　　「嘿嘿——」

　　「怎么？那笑容是什么意思…………」我看五月奇怪的样子问道。

　　「现在这刻，我喜欢的男人有二个。」五月这时反而答道。

　　二个？

　　「一人是爸爸。另一人是秘密…………」

　　「什么，秘密。」我叫道。

　　「嘿嘿……想知吗？」五月故意逗我。

　　「才不会…………」

　　「不认也没有用的…………」五月分明是认为我在妒忌了，但是我也有……
……少少吧。

　　「好了，我要买点手信回去。」

　　「买什么？」五月问我道。

　　「我想送些礼物给霞。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我呢？」

　　「你想要吗？」

　　「但是，不是圣诞吗？」

　　「也是呢……等一等，我现在就去一起买。」我急忙说道。

　　「太好了！征一郎送我的首份圣诞礼物。」五月开心的说。

　　「喜欢什么？想要的话即管说……」

　　「不必了。我要征一郎自己想想我要什么。」

　　「也对呢……」

　　我一个人去了商店回来之后。

　　「这个似乎适合五月。」我将手上的礼物给交五月。

　　「发夹？」

　　「五月，这样玩弓道的时候方便多了吧。」

　　「多谢了，征一郎。我觉得很好看呢。」

　　「那，我的『婚约者』地位有巩固了吗。」我问五月。

　　「喂，你有目的的吗。」

　　买完东西，我们一起回到香川家。

　　「霞已睡了吗…………」我不禁说道。

　　「未睡吧？」五月猜道。

　　「嘻，己起来了。」笑着出现的是霞。

　　「小霞…………」五月眼利的发现霞。

　　「欢迎归来，征一郎少爷，五月小姐…………」

　　「呀，呀呀……我回来了。」霞真是的，这样不顾自己特意等我回来。

　　「外面很冷吧。我已热好了茶在屋内。」霞高兴的说。

　　「拜托了。」我说道。

　　「派对开心吗？」

　　「呀呀，开心。」

　　这时，五月悄悄的在我背后说。

　　「不送出去吗？」

　　「是？有什么事吗？」机敏的霞看到我们这样逐问道。

　　「其实，我为霞准备了礼物。」

　　「呀？我吗？」霞喜出望外的说道。

　　「今日是圣诞节呀。」

　　我说着由怀中取出了礼物包。

　　「圣诞快乐。」

　　「好多谢你，征一郎少爷。」

　　「霞好象有点困惑的样子，那是……」我看霞面上的神色说道。

　　「我困惑吗…………」霞讶异的说。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好了霞？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五月大方的问霞。

　　「五月小姐…………」霞好象很感动的样子。

　　「不用紧张到肩膀都硬起来的。」

　　「是……那，可是习俗。」

　　五月露出柔和的表情鼓励霞。

　　「那个…………我可以打开吗？」霞问道。

　　「可以呀！」我对霞说道。

　　打开包装的霞，面上由衷的露出高兴和兴奋的表情。

　　「丝带…………是新的丝带呢。」霞开心的叫道。面上满是欢愉的神色。

　　「这是我特别找的，和霞的衣服很相配。」

　　「非常感谢。我，好喜欢这条丝带。」

　　「喜欢就好。」

　　「嘻嘻…………这是第二次了。」霞愉快的说着。

　　「是吗？」糟了！去年我也是送一样的礼物吗。

　　「是，和去年的圣诞节一样。」霞说道。

　　「不管送给我的是什么，我都会诚心诚意的多谢征一郎少爷。」

　　「…………是吗，反正那只是衣物类的东西吧了。」我说道「是！」

　　「是了，得喝荼呢。」我说道好长的一日…………回到了房间之后我不禁想
道。

　　参加派对，替椿画肖像画…………

　　唧……唧……

　　「唔？」

　　从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一直去到我的房门前才停止。

　　「征一郎…………起来了吗。」推开门出现眼前的是穿着浅绿色花样和服的
五月。

　　「五月？这个时间是为什么…………」

　　「对不起，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明白了。你进来吧。」

　　「唔…………」五月低应一声进入房里。

　　「半夜以等同睡衣的姿态到男人的房间来，不是未嫁的少女该有的行为。」

　　「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听不能安心。」五月心急的说。

　　为了什么事不安呢…………

　　「那要听什么？」

　　「唔…………今日，你和椿后来怎样了？」五月疑重的向我问道。

　　之后两人之间相隔着一阵静默。

　　我内心的思绪快速的在运转，我应怎做，说，还是不说。

　　最后我决定将一切直说出来。

　　替椿画肖像画的事，而且是裸体画的事，还有之后她诱惑我的事。

　　还有我最后拒绝她的事。

　　这些事，椿未必愿意有人知道，但是我不想瞒着五月，不想两人之间有秘密，
而且我也相信五月不会将椿的心意和这件事透露出去。

　　我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什么至连抱着裸体的椿也说了出
来。

　　「为什么拒绝。」五月眼神之中虽然有些惊异，但是她却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在听完一切之后，她只是简短的问出了这一句话。

　　「因为我已与人定了婚约。」

　　「是吗…………而婚约者就是我…………」五月自行回答道。

　　「可以不用那样说的，因为『间宫征一郎还未被承认为是婚约者。』」我答
道。

　　「我不明白呀。」五月对我低叫道。

　　「怎么，我拒绝椿的理是……」

　　「不是说那种事……我是……」

　　「是？」我追问道。

　　「什么都没有……好了睡吧。」五月忽然害羞起来，终止了谈话。

　　怎么了……

　　该不会是妒忌吧？

　　对拒绝椿的诱惑会不会让自己后悔，我现在还不能断言。

　　现在的我，对学生来说不过是一个初恋的崇拜对像而已。

　　我没有靠自己的力量让一个华族大小姐幸福的自信。

　　现在她或许还没有法理解我的想法…………

　　随了祝福她将来幸福，我什么也没有法做…………

　　经过忙碌的新年之后三日。

　　我把学生们找来，在香川家大家开一个小小的茶会。

　　「哎唷，把女生们都叫来，叫人看得眼花疗乱呢！征一郎君！」在期间造访
我们的是香川征十郎。

　　「…………啊是。」我低说一声，到底我只是一个寄居者。擅自这样做，不
知会不会让主人不满呢。

　　「在这里……做什么呢？」征十郎问。

　　「没有什么特别事…………只是……」我不知怎说好。

　　「征一郎，你就直说嘛！」五月直接说道。

　　「征一郎？」五月再催我一句。

　　「那……那……那是。」虽然五月支持，但我还是不知怎说未经主人同意，
就借用地方开茶会的事。

　　「对呢，你到学校上课…………就像我二十年前一样呢。」幸运的是，主人
征十郎一阵感触之下，自行改变了话题。

　　「爸爸……别乱说了。那里像。」五月不知为何不满的说。

　　「呀！女儿居然教训父亲不准说话。」

　　「可是，谁叫教爸爸老是那种面孔，一副自己是主人的样子！」五月对来打
扰少女们活动的父亲不满的道。

　　「但，我真的是主人……呀……」征十郎无奈的对女儿说。

　　「说得是呀。我们是客人，应该对主人客气点的？」彩菜缓和气氛的说道。

　　「彩菜……」五月叫道。

　　「新年快乐，祝伯父有个好的一年。恭喜发财！」彩菜说道。

　　「我也希望你有个好的一年。彩菜大个女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征十郎说
话的同时，识趣的派出了利是。

　　「那我是什么呀！」五月对父亲不满的道。

　　「喂喂，别一新年就急着和父亲吵架。」彩菜连忙劝着五月。

　　「彩菜说得对。」征十郎赞同的道。

　　「太过奖我了。」彩菜道谢。

　　「哈哈哈……」征一郎发出爽朗的笑声。

　　「请父亲听我的建议，回母亲房间去。这里是我们年轻人聚会的地方。」五
月正式的说。

　　「是是。」征十郎识趣的告辞了。

　　「那我……」我还算不算年轻人呢，听到这句话我自然的说道。

　　「先生请留下来……那个……柚子……」五月阻止了我说下去。

　　得救了，真多谢五月。不用和主人一起去见那些上门的客人，而且我也年轻
嘛。

　　「柚子怎么了？」我问五月。

　　说起来她还没到呢。

　　「唔。可以和先生谈谈吗？」彩菜问我。

　　「好呀。」我说。

　　「五月小姐，会场和荼具都已准备好了。」此时霞出现对五月说。

　　「多谢了，小霞。」五月对霞说。

　　「对了，先生。之后柚子也会来吧。」彩菜问。

　　「是的…………但先开始吧。」

　　「唔？」彩菜应了一声。

　　「彩菜刚才你要说的是什么事？」我趁这个机会问彩菜。

　　「现在的话，没……没有了。」彩菜低声说。

　　「即管直说就是呀。」

　　「也没什么……那个……我想私下说。不如到家里谈吧。」

　　「现在先留着好吗？」彩菜迟疑的道。

　　「知道了。」我答道。

　　「那，先进去会场吧。」

　　「唔……也好，这里很寒冷。」

　　急忙赶到茶会场地，那其实就是香川家的弓道场。

　　面对着空旷地方真冷，不过幸好因为旁边设有火盘所以暖和多了。

　　「对不起，迟大到了。」柚子精神十足的大喊着出场。

　　「柚子好迟呀。先生和我们刚刚一直在等呀。」彩菜道。

　　「对不起……」柚子说得惨惨的道歉。

　　「不，我们也才刚到不久？是不是有事呢。」我反问柚子。

　　「是的。静养中的椿姐，有信寄回来了。」

　　「就是因这件事迟了吗。」我说道。

　　「唔。是的，就是这个。」

　　我由柚子手中接过椿的信。

　　「嘻嘻……先生很受女生欢迎呢~ 」柚子斗胆的取笑我。

　　「哦哦……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那是情信嘛。」

　　「这？」我讶异的叫道，她怎知的。

　　「呀，对了对了，还有传言。」

　　「传言？」

　　「唔。『五月她就拜托你了』」

　　「每年每年，都是一样的~ 」彩菜语气带着不满的说道。正因椿的信和传言
一瞬陷入沉思的我听到她们的谈话才清醒过来。

　　「今日呀，我说『到香川家探听敌情』，才准许我在新年期间出来。」

　　「探听敌情？」我对彩菜和五月谈话的内容，感到好奇的问道。

　　「是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五月略想一了一想答道。

　　「对，又到了决斗的季节了。」彩菜说。

　　「哦，可以说来听听吗？」我问她们。

　　「呀！先生，你还未听说过的吗。」柚子问我。

　　「呀，是什么事呢？」

　　「那就由柚子来说明好了。」

　　「五月姐和彩菜姐。二人是竞争对手来的。」

　　「竞争对手？」

　　「是的，每年这附近的邻居都会举行祝贺新禧的武术会，过去四年，在弓道
比场上二人均是二胜二败平手。今年是决胜负的一年。」

　　「是弓道比赛吗？」

　　「是。而且呢，可不只是竞争对手呢！」柚子神秘的说道。

　　「不止是！」我自然的反问。

　　「这二人的因缘，可以追诉到三百年前的战国时代……」

　　「柚——子——」名为五月的低气压迅速掠过。

　　「不好了！」柚子低叫一声。

　　「你呀。还在胡说八道欺骗先生吗？」彩菜责问柚子道。

　　「才不是骗人的呢……不过稍为加进了一点创作的东西。」柚子强辩道。

　　「那就叫做大话。」彩菜简单直接的说道。

　　「呀~ ……柚子，只是想和藉此拜托先生小小事吧了。」

　　「拜托？」五月问道。

　　「……唔我是想用故事增加一点吸引力，说动先生为今次的武术会获胜的一
方画一幅肖像画。」

　　「所以呢，为了搞好气氛，得要加一点『有趣的故事』进去才行。」

　　哦，原来是这样吗？但是画的话……柚子……椿……这当中有什么……

　　「那也不可以说大话的。先生会困扰的。」彩菜说道。

　　「不过征一郎你的想法呢？」五月问我。

　　唔…………

　　替美人画画我是从不嫌多的……

　　「好，就这样吧！」我决定道。

　　「我画。」

　　「真的！那我要好好努力。」彩菜精神大震的叫道。

　　「对呢。替椿画完肖像画之后，也不会讨厌替我画吧。」五月别有深意的说
道。我的背脊则有点发凉。

　　「那说定了。」柚子道。

　　「五月。」彩菜道。

　　「彩菜。」五月道。

　　「今年我才不会输的。」五月和彩菜二人一字不差，斗志激昂的同时说出这
句话。

　　于是在新年的最初会面中，就决定了我会替优胜者画画这件事。

　　只要是绘画我绝不会讨厌…………

　　之后那一天的晚上…………

　　我一个人待在房中。

　　打开由柚子交到我手里椿的亲笔信。

　　洋风的信纸，绢秀的字迹…………

　　「我想当先生看到这封信时我早己离开了港之丘，在疗养院开始了静养的生
活。对给与我接受手术勇气的先生，万分感谢。」

　　「只要想到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画，我的生存意志就会油然上升。」

　　「不把这幅画完成，我绝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

　　「那一夜先生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也能稍微理解了，虽然花了不少时间。」

　　「我似终只能是先生的好学生。」

　　「在夏季之前，我一定要再回来上课。」

　　「到时请先生多多指教了。」

　　「先生的学生，长筱宫椿。」

　　学生…………

　　那时，我没有越过最后防线是正确的吗……但是为什么。叫人如此后悔呢。

　　「补上：婚约者现在如何了，请告诉替我送信的柚子回话给我。先生所关爱
的人叫我好生羡慕呢。」

　　「我衷心希望……先生与她能获得幸福。」

　　……幸……福……

　　「唔？」耳边隐约听到弓矢破空的声音。

　　是由道场传来的练箭声。

　　这个时间……应该是五月在那里练习吧……

　　说起来……五月挽弓射箭的样子我还没正式看过。

　　好吧……去看看也不错。

　　「哈呀……这里，真的好冷……」边穿过走廊我边叫道。

　　那是…………五月…………吧。

　　进入道场之后，我就可以看到以认真的眼神，看着远方的五月。一身弓道打
扮英气迫人的她充满魅力。

　　在这半夜之中，她也能看到目标所在的吗…………

　　『呼！』再一次的弓箭破空声传来。

　　箭矢破空的声音，在寂静无声晚上听来份外清澄响亮。

　　「好有腕力呢。」我不禁说道「这个时间怎么在这里？」五月回过身看着我。

　　我看着五月优雅流畅的上弦动作。

　　「很不错嘛！」不自觉的我赞赏道。

　　「是吗。」

　　呼……的再一次破空声之后，传来箭射中目标的声音。

　　「很准呢。」

　　「你呀……为什么就不能收声的。」五月发火的对打扰的我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

　　「会影响我的集中力的呀。」五月回答。

　　「我明白了，我不说就是。」

　　旋踵五月再次开始练习。

　　「可……以问一问吗？」看了一会之后我问道。

　　「什么？」五月按耐着怒火的说。

　　「比赛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想输给彩菜…………」五月小声但坚定的说。

　　「为什么？」

　　「…………我不想征一郎再为别人画肖像画。」

　　一阵难过的静默横过我们两人之间。

　　「可以吗？」我对五月说道。

　　「什么？」

　　「由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找个机会替你画一幅肖像画的，我替你……
……」

　　「椿托拜你的那幅画己完成了吗？」五月打断了我的话反问道。

　　她可真会妒忌。

　　「呀呀，那幅画还未完成。但是一旦完成了一是幅好画。」

　　「除了我，替别人画你也没有所谓的吗？」五月问我。

　　「别人是谁？」我反问道。

　　五月无声的拉满了弓。

　　『呼』……

　　今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弱。

　　「没中呢……」我可惜的说道。

　　五月斜睨着我。

　　又打扰她了…………还是走吧。

　　只好返回房间去了……

　　当我低头沉思着在走时。

　　『啪！』「唔哗…………」我叫道。

　　不知是谁和我撞了个满怀。

　　「唔呀…………」对方也叫道。

　　这声音……是霞吗？

　　「没有受伤吧？」我对霞问道。

　　挽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是，是…………对不起。」霞尴尬的说。

　　「这个时间在这里做什么？而且还穿睡衣……」我不禁问霞道。

　　「这个…………那是……所以…………」霞吞吞吐吐的说着。

　　「唔？」

　　「我本来是在房间中休息的，但是看到征一郎少爷不在，所以…………」

　　「因为担心我所以出来吗？」

　　「是…………」霞小声而诚恳的答道，真是令我感动，无论任何时候她都这
么关心我。

　　「我出来的理由…………想知道吗？」我问霞。

　　霞缓缓点头。

　　「那好好听着了。」

　　弓箭的声音，再一次画破长空。

　　「呀……是五月小姐……」

　　「对，五月在练习中。而且是在这个深夜。」

　　「她好热心呢。」霞感叹的说。

　　「对呢……真的很努力呀。」我答道。

　　这时，对五月这样做的原因，让我感到心中有些迷网。

　　「所以我现已经要回房休息了，霞也一起回去吧。」

　　「穿着睡衣到处走，万一感冒了就麻烦了。」我为霞担心的说道。

　　「是，征一郎少爷。」霞以富有朝气的声音回答我。

　　之后，数天过去了。

　　为了祝贺新嬉的武术会也到了举办当天。

　　『冬』

　　这个武术会是以香川家和逢？家家为中心，集合四周居住的前武士家族的子
女们，以祈求新的一年能无灾无病的竞技大会。

　　武术会的箭术项目的胜负，根本轮不到虾兵蟹将们出场，几乎是五月和彩菜
的单对单决斗的热身赛而已。

　　后来我听说，她们二人在邻近的成人弓道家之中，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好厉害呀。两个人都是。」霞看着她们发箭的英姿感动的说。

　　那是看到武术会的情形，霞对二人技术之精湛感动的真心话。

　　「对呢……」我也付和着说。

　　比赛分成上午和下午二次进行。现在上午的才刚结束，暂时成平手状态。

　　下午的比赛将是决胜负的时候。

　　「要替她们打气吗？」霞问我。

　　「可惜的是时间已经无多就要再开始比赛了，看来只能替其中一方打气了…
………」

　　「去替彩菜打气吧！我说道。」

　　「五月小姐那里，不去可以吗？」霞慎重的问我道。

　　「这里是五月的家呀，我想彩菜在这里会紧张一点比较不利，我希望今日两
个人能在尽可能公平的情形下决胜负。」

　　「明白了。就照少爷所想的去做吧！」霞微笑着顺从我。

　　「先生…………」身穿深蓝色弓道服的彩菜，对我的出现讶异的说道。

　　「怎么了？一副被『铁炮豆』打个正着的样子。」（用豆泼扮鬼的人，是日
本新年的习惯之一。）

　　「不…………只是，我以为先生会替五月打气的所以。」彩菜不好意思的说
道。

　　「什么呀！我可是很公平呀。」

　　「什么意思？」彩菜奇怪的问我。

　　「为占优的一方打气，不合公平原则呀。」

　　「呀呀~ ，那是暗示说我比五月弱了？」彩菜开玩笑的说，看来她状况很好
嘛。

　　「不是那样的？只是五月占有地利而已。」

　　「不要紧的，她有地利的话我就有天时。」彩菜信心十足的说。

　　「为什么？」

　　「我看了报纸上的占卜栏，今日我壮态大勇呢。」彩菜开心的说。

　　「占卜吗？」

　　「我相信这些东西会让人意外吗？」彩菜问我。

　　「少少吧。只是那好象是柚子才会特别有兴趣的。」

　　「哈……我也是女生呀。那种事…………当然也会信的呀。」彩菜羞红了脸
说。

　　「信者得救。」我说道。

　　「就是这样。」彩菜回答。

　　看来她是不用担心了。

　　「那你要我出好了吗？」我问她。

　　「呀？去那里？」

　　「在重要的胜负之前，不是要时间集中精的……吗……」

　　「所以，在比赛前的重要时间里，不能太过浪费在谈话上……」我接连解说
道。

　　「我一点也不觉得浪费呀……」彩菜以似有若无的声音说。

　　「唔？」

　　「唔。什么也没有。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看到你高兴就好了。为了得胜……努力吧！」

　　「唔……我一定会努力的。」

　　之后，午后的比赛再次开始。

　　五月和彩菜的比赛是以轮流互射来进行的，除了命中律，射箭时的姿势美和
集中度也是审查员的判定标准。

　　「好激烈的比赛呀。」霞看着两人激烈的较量说道。

　　「对呢……」我答她。

　　「征一郎少爷，认为那一方会获胜呢？」

　　「彩菜……吧……」我略一思考之后答道。

　　「五月小姐不行吗？」

　　「由站立的姿势看，彩菜的姿势一点空隙也没有。」

　　「这次比赛应该是菜获胜。」我分折道。

　　「看来是这样吗？」霞问道。

　　「射箭时集中力高的一方，往往就是获胜的一方。」我再答霞。

　　在我们的注视下，『咻』的一声，最后的箭被射了出去。

　　胜负是……

　　画破空气的箭矢贯穿了目标。

　　比赛有了胜负…………

　　是彩菜。

　　「哈，好紧张。」在如雷的掌声之中，彩菜松了一口气说。

　　在审查员做最后判定的时候，彩菜利用这时间深呼吸着镇定心神。

　　「呀—呀……今年又输给彩菜了。」五月爽快大方的说道。

　　「胜得漂亮吧！五月。」彩菜带着得胜的兴奋神色问道。

　　「唔。很漂亮。」五月爽直的答。

　　「那……」

　　之后彩菜往我的方向走过来。

　　「辛苦了。让我看到了精彩的比赛。」我向彩菜和五月赞赏道。

　　「先生……我有少少话想和你说……」

　　「是什么？」

　　「……在这，不太方便……」彩菜羞愧的说。

　　「我在这里，打扰了你们说话的气氛吗？」五月靠过来说道。

　　「五月……」彩菜低叫道。

　　「要说悄悄话的话就找个适合的地方吧！那是胜利者的特权。」五月开朗的
对我们说道。

　　「多谢你，五月。」彩菜高兴的说。

　　「那，去庭园好吗。」我对彩菜说道。

　　「是……先生……」彩菜不知为何羞红了脸。

　　「有什么话要说呢？」去到庭园之后我问彩菜。

　　「奖品的事……还记得吗？」彩菜说。

　　「肖像画的事吗。当然记得。」

　　「只是……如果改为肖像画……以外的事可以吗？」

　　「不要紧的，你想怎样呢？」

　　「是除了画画以外的事，真的可以吗？」

　　「不画吗？」我问道。

　　「是…………其实……」彩菜阴声细气的说道。

　　面上满是羞耻的神色。

　　难道，彩菜要画的不是一般肖像画，而是裸体画吗……我妄想着……

　　不，己说了不是画画，那究竟是什么。

　　「与我一天……请与我约会一天拜托。」彩菜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出来。

　　「呀？」

　　那即是约会吗？

　　「那个……呀……可以吗？」彩菜问我。

　　「不！我没有所谓……只要彩菜你喜欢就行了。反而是你没有问题吗？」

　　「那是？」彩菜问道。

　　「你父亲会准许吗？那个……与男人一起出去约会。」

　　「那方面不用担心的。我和爸爸约定好了，只要武术会得胜了就可以获得仅
限一天的活动自由。」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我的爸爸……很讨厌吧？」彩菜带点难过的问我。

　　「刚刚我们有一面之缘，我还被他批评是『软弱者』呢！」

　　「嘿……请不要在意。先生，他经常都是那样口没庶拦的。」

　　「那就约定好了。」

　　「那，先生。今个星期，在公园等可以吗？」彩菜恢复平日富有朝气的声音
说。

　　「到公园吗，那倒也不错。」

　　「是！」彩菜高兴的答道。

　　这次的武术会，就以彩菜的胜利闭幕。

　　这时的约定，日后给了她人生非常重要的影响……

　　我也是事后，回想起来才发觉。

　　在彩菜于祝贺新嬉的武术会获胜之后数日。

　　终于到了我和她所约定的日子。

　　「征一郎少爷。距离与菜小姐的约定的时间没有多少了……」霞催促我道。

　　「没有时间了吗？」

　　「是，考虑到要往公园所需的时间……」

　　「那得快一点了……」我说道。

　　「所以，才说要尽快呀。」霞替我急起来的说。

　　「小霞说的对，你还在慢吞吞的做什么？」五月走进我房间说道。

　　「不敲门就进来，没有礼貌呀。大小姐。」我说道。

　　「是你顾着说话听不到，有什么好说的。」五月反击道。

　　看手表。

　　确实如五月所言，时间无多了。

　　「对呢……」我也有点心急的说。

　　「是吧。和女生约好了不守时可不行呀。」五月说道。

　　「你怎会知道的，我可时告诉你的……」我奇怪的问五月。

　　「什么？听到什么？」五月装傻的说道。

　　「我是说你怎会知我今日会和菜外出的。」

　　「那……那是……是……」被我拆穿了的五月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慌慌张张的五月……完全不是适合说谎的人，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我听彩菜说的！用一起外出代替画肖像画的事。」五月不甘心的大声说。

　　所谓由彩菜处听来的一定是说谎。

　　彩菜怎好意思到处说自己约会的事。

　　「真的呀。那个……武术比赛之后，彩菜说有话和征一郎说……我看到当时
的情形，亲耳听到她讲的。」五月说。

　　那……看到当时的情形了吗？不过……一般来说那叫做偷窥。

　　「知道了。」我答道。

　　我轻轻用手抚五月的头。

　　「呀！」她低叫了一声。

　　「我的未婚妻，原来这么爱妒忌的。」

　　「什，说什么笨话。你说什么呀！我跟征一郎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妒忌。」
五月不满的叫道。

　　「是是。我明白的了。」

　　但我摸她的动作可没停。

　　「够了，我可不是小孩子！」五月怒叫道。

　　「发怒就是小孩子的证据。」

　　「唔……」五月不满的低呜。

　　「成熟的人是不会怒骂的，未成熟的人则是……」

　　「嘿！征一郎是笨蛋！」五月负气的大声说道，在笨蛋两字时还特别加大声
音。

　　之后背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到底为什么来这里的呢？」我在五月走后自言自语道。

　　「刚刚，征一郎少爷的表现，未免太不周到了。」霞小心翼翼的说。

　　「妒忌的事……吗？」我苦笑着说。

　　霞则以微笑回答我。

　　「五月她看来真的有点…………」我低吟道。

　　「是…………少少吧…………」霞小声但肯定的答。

　　「你怎知呢。」

　　「五月小姐我都是『女生』呀。」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不太明白。」

　　我不再就五月妒忌的话题说下去，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

　　「那我出去了。霞和五月不要在后面跟踪我呀！」

　　「？？」霞的表情一副被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开玩笑的。拜托你看家了。」

　　「是。请交给我好了。」霞以有朝气的声音答我。

　　出到门外，已稍为迟了一点……只好乘的士了。

　　「的士。」

　　我举起右手，很快就有的士来了。

　　凭着现代文明的利器，省下了行路的时间，虽然迟了出门口，但还是比约定
的时间早了一点到。

　　看来，彩菜还没有到呢…………

　　一会儿后……

　　「怎么一脸奇怪的样子？」穿着便服的彩菜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同时对我说
道。

　　「呀…………」我有点讶的叫了出来。

　　「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不……那个……只是很少看到彩菜会穿成这样子。」

　　「我还